于是上蔡的百姓都知道,他们之前的赈济粮,现在以工代赈的钱粮都出自赵含章,当然,是他们县令和赵含章求的。
据说两县现在结成了兄弟县,以后上蔡要帮助西平,西平也要帮助上蔡,两县共同进步。
因此,上角村和下角村关系更好了,在地里劳作时碰见,明明是两个县的人,但大家就是很热情的打招呼,因为年前争抢工时的嫌隙淡了许多,大家还攀起亲戚来。
“我们两村本就通姻,现在两县更是结成了兄弟县,我们关系更好了。”
“是啊,是啊。”
赵含章不仅在西平,在上蔡也开始大量收拢难民,有她的钱粮支持,柴县令虽然心浮无着,但还是听从汲渊的建议,拿出大量官田和荒地安置流民。
上蔡的砖块开始自销,卖出去给难民们建房子,嗯,钱是赵含章出的,但赚到的钱又流回了她手中……
县内的士绅豪富们也趁机收拢了一些流民,可惜柴县令突然强势了许多,检查得尤为严格,不许他们再隐匿隐户,凡雇佣长工都要经过县衙,不仅要上报名字,来处,还要明确他们给长工的待遇。
他们怀疑这是赵含章的意思,因为心软好说话的柴县令脸皮是不会这么厚的,但他们没有证据。
看着赵氏庄园和整个上蔡县都如此热闹红火,他们便是不满也只能憋着,不然别说汤,他们连刷锅水都喝不上。
因为,赵含章以身作则,慢慢的将庄园里的收留的隐户全都登记造册。
柴县令:……
柴县令惊呆了,他知道赵含章庄园里有隐户,却没想到竟然隐了这么多人。
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她虽然登记造册了,但账本却做了两本,一本是要放在县衙公房里,可供上官阅览的,用汲渊的话说是,这是上蔡县需要上交赋税的名单;
另一套却是存在了他的县衙和赵氏庄园里,用汲渊的话说是,这是上蔡县应该收到的赋税。
柴县令一时不能理解。
汲渊便直接点明,“朝廷不能体恤下县,每每征收赋税都是按最高额计,然而地方遭遇灾祸,朝廷又不能赈济,若县君不在县中截留一些财物以供来年,难道每每遭遇灾祸都要求助我们女郎吗?”
柴县令怔了半晌才问道:“西平也如此吗?”
汲渊没有说话,直接默认。
其实不仅赵含章如此,西平县之前的范县令也有截取财政的行为,甚至,他可以保证,其他县或多或少也有此惯例。
和柴县令这样老实的人不多了。
不过……汲渊笑道:“这也就是朝廷不作为时才如此,若是朝廷能正常运作,我等的行为于国于民皆无益处,自然不可取。”
“县君如今是自己人了,所以我们赵氏庄园才将所有隐户放出。”看,我们家女郎对你多信任呀,所以你也不要辜负了她的信任呀。
柴县令果然感动,想了想后默认了汲渊的操作。
连赵氏庄园都不隐户了,汲渊自然不允许其他家浑水摸鱼,之前的且不说,当下不宜动作更大,但现在开始收拢的难民,谁家也不许隐匿了去。
汲渊与人斗,与天斗,快乐无比,就在这种快乐中,上蔡县一日比一日好。
而西平更不必说,在傅庭涵的努力下,造纸坊终于确定了五种不同的造纸方子,其中三种纸张很适合书写,造价和其品质被分为上中下三等。
还有一种适用于工笔画的熟纸,傅庭涵甚至从这个方子出发略微改变了一下,还做出了适合泼墨的半生纸和生纸。
然后一不小心做出了卫生纸。
赵含章对此十分满意。
在调配造纸方子时,造纸坊也终于改造完成,傅庭涵带着工匠们做出了帘床,同时调了石灰水和草木灰水,加快了造纸材料的分解,现在造纸坊每天都能出产大量的纸张。
西平县衙再也不会缺纸,甚至上蔡县那边也开始和西平县大量购进纸张,以做基础设施之用。
毕竟收拢难民,记录各种信息等都需要到大量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