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名字的,凡是不想改名的,就在前面加个排号甲乙丙就行了。
甲善就叫甲善,显然他是没有姓的。
赵含章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瘦削的小少年,问道:“为何逃课?”
甲善紧张不已,抖着声音道:“我,我等知道错了,请县君宽恕这一次,我们将来一定不再犯。”
见他这么害怕,赵含章便放缓了语气,抬手道:“坐下吧,我们说说话。”
虽然赵含章很和善,也不比他们大几岁,但少年们见惯了她被人簇拥在中间的模样,无人敢冒犯她的威严。
“逃课自然是错的,但我想知道你们为何要逃课呢?”赵含章道:“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顽劣的孩子,刚赵山长还和我说你们孝顺又照顾幼小呢,所以我很是想不通,在先生们言语中如此孝顺又友悌的你们为何会犯这样的错呢?”
赵含章将学堂交给赵程,所以一早便定下他是山长。
赵程在学生们眼里是很严肃威严的一个人,少年们没想到赵程会为他们说情,还这样夸赞他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赵含章也不催促,就静静地等着。
甲善他们沉默了一下,突然就跪在了地上。
赵含章惊讶的看向他们。
少年们却突然很悲痛,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赵含章吓得立即起身,绕过桌子就上来扶他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少年们没动,一个劲儿的哭。
赵含章无奈,就蹲在他们面前问,“可是在育善堂里受了什么委屈?和我说说?”
少年们摇头,甲善泪流满面的哭道:“县君,我们真知道错了,以后绝对绝对不再逃课,您别赶我们走好不好?”
赵含章无语道:“怎么出了事你们一个个都想着我会赶你们走呢?我有这么凶恶吗?”
她干脆也不起身了,就盘腿坐在地上,低下头去探看他们的脸,“来来来,说一说你们为何逃课?”
甲善和小伙伴们对视一眼,都感受到了赵含章的和善,心里安定了一些,这才抹掉脸上的泪道:“我,我们就是想仔细的学一学怎么做豆腐和豆干。”
“我并不拦着你们学,大可以下学以后再去学嘛,其他学生不也如此?”
“可那样一来却可能缺失步骤,虽然说厨娘每天都在教,但我们比较笨,我们怕短时间内学不会。”
厨娘就只教这几天,教会了那些村子来的人后就不再教了,所以机会难得,他们舍不得。
赵含章就好奇的问,“你们为何这么想学这个?”
几个少年对视一眼,小声道:“我们想学会这门手艺,等以后出了育善堂,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手艺养活自己。”
赵含章大赞,“这个想法很好呀,但为何不和师长说呢?以先生们的通情达理,他们肯定会支持你们的。”
“我,我们读书很差,总是认不出字,也写不好字,先生们只怕很不喜欢我们,又怎么会支持我们呢?”
赵含章笑道:“喜欢与讨厌多以品性相关,与学识并没有多大关系,你们品性纯良,先生们怎么会不喜欢你们呢?”
她道:“若果真不喜欢你们,赵山长又怎么会特特来为你们求情,还如此夸赞你们?”
“学生的前途有很多种,我想只要你们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不管是不是与读书有关,先生们都会很高兴的。”
少年们被她说得无比激动,“真的吗?”
“真的。”赵含章点头。
几个少年总算不哭了,破涕为笑。
赵含章见他们放松下来了,这才道:“那我们就来谈一谈罚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