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闻到饭香味儿了。”
“你闻错了吧?”
他没有闻错,赵含章闻了闻,牵着马便顺着香味往前走了,一路上经过了好几个营地,都有人在低声抱怨肚子饿。
待走到最后,她这才在路边看到他们西平的旗帜。
季平和秋武着急的从后面赶上来,“女郎,您怎么先走了,我们还以为您不见了……”
赵含章:“闻着味儿过来的,走。”
他们的人正在用晚饭,还有在包扎伤口。
赵含章一路看过去,最后在人堆里找到汲渊,“先生。”
汲渊回头,看到赵含章,一脸的笑容,“女郎回来了,可还顺利吗?”
赵含章点头,看了一圈后问,“伤口都是新的,怎么到现在才包扎?”
汲渊就把赵含章拉到一旁低声道:“听您的吩咐,匈奴军溃逃时,我让赵驹带着一队兵马奇袭了他们的营地。”
赵含章一挑眉,也压低了声音,“里面有东西吗?”
“有一点儿,”汲渊笑眯眯的道:“不是很多,但也足够我们这次出兵的粮草了,比其他郡县的兵马强一些。”
赵含章正想问呢,“灈阳没送粮草出来吗?”
汲渊就叹气道:“何刺史还是太过小气,只送了稍许,都还不够一人一碗粥呢,最后还是各郡县自己负责的军粮,不过他们也不舍得,所以我看今晚很多人都没吃饱。”
赵含章闻言微微皱眉,“何刺史竟是这样的人?”
汲渊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和何刺史应该相处得不错,“女郎与何刺史相处的好是好事,但也不可过于信任此人。”
他道:“何刺史这人虽有心计能力,但过于惜财吝啬,在我看来,灈阳之危本可以化解的。”
汲渊道:“据我所知,灈阳一被围困,他便召集了汝南郡的驻军来防,只是将士们情绪不高,所以不肯出力,他若肯舍掉钱财,以激励将士,这点匈奴军哪里能围得住灈阳?”
赵含章颔首,“刘景是孤军深入,他也不敢太放开打,他能打半个多月,何刺史也能守城半个多月,都很厉害。”
汲渊就撇撇嘴道:“这算什么厉害,后来朝廷使颍川来援,他要是肯出钱,早破了刘景去了,一直拖到现在,他就是不想用自己的钱,而灈阳县衙又没钱。”
“因为吝惜财物便将一城百姓生死置之脑后,甚至不顾自己性命之危,此人不可深交。”
赵含章认真的看了看汲渊后八卦的问道:“先生,世人都说我祖父吝啬,那您说,是我祖父吝啬,还是何刺史吝啬?”
汲渊:……
他当然不可能说前东家,现东家亲祖父的坏话,于是道:“自然是何刺史吝啬。”
又道:“你祖父不是吝啬,他是惜财节俭。”
赵含章一脸不相信。
汲渊想了想后道:“好吧,主公是有些小吝啬,但在大事上他从不吝惜财物的。”
“比如赵氏的坞堡,铁器,这些可都需要钱,主公何时吝啬过这个钱?”
赵含章:“其实坞堡外的那条沟渠,我想说很久了,挖的太小了,不敢说应该要和护城河一样宽大,但至少也不能这么小,腿上功夫好一些的都能跳过去。”
汲渊摸了摸鼻子,“那等回到西平,女郎和宗族提一下重修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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