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匈奴军,就是晋军这边都很惊讶,章太守不由回头去看了一眼秋武和季平。
见他们稳稳坐在马上,便垂下眼眸思索起来,再看向赵含章时,章太守郑重了许多。
而就在他回神的这一刻,赵含章找到了空隙,终于引出他的破绽,剑直冲他的右肩刺去,剑尖才碰到他的右肩甲胄时,刘武脸色一变,身体后仰,同时急忙撤刀回防,就这一撤,门户大开,赵含章剑一翻,变刺为带,剑尖向左狠狠的一划,马上的人一下瞪圆了眼睛,身子僵住。
赵含章与他错身而过,勒停马看向他,刘武抬手捂住脖子,眼睛瞪大,红色的血液这才咕哝咕哝的从他指尖冒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含章,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来不及说,眼睛圆睁的从马上落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被割喉了!
两军都没想到是这个发展,一时静默,片刻后,晋军这边爆发出冲天的呐喊声,鼓声重新擂动,而匈奴军这边沉默的盯着赵含章看,眼神恨不得撕碎了她。
赵含章却没退下,而是用剑指向刘景,“刘景,可敢上前与我一战吗?”
刘景目光沉沉的盯着赵含章,“你倒是胆大,既然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抽出大刀便朝赵含章冲去。
赵含章浅浅一笑,一踢马肚子便迎上去。
章太守有些焦急,觉得现在士气正好,完全可以发起冲锋,没必要再和匈奴军斗将,但见俩人已经迎上,他便只能按捺下来。
只希望赵含章不要输,或者不要输得太难看。
赵含章并没有输,甚至和刘景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棋逢对手,武功相当,这样打才畅快,既不会像对敌刘武时赢得轻易,也不似对战石勒时应付艰难。
赵含章很喜欢这种感觉,越打越兴奋,出招也越发的快,刘景很快从攻转为守,不得不先出招挡住她的攻势。
不仅晋军这边看出赵含章占了上风,匈奴军那边也看出来了,于是刘景副将上前两步,准备随时去把刘景救回来。
终于,赵含章手中的剑快速的一挑,刘景手腕见血,手中的刀落地,她一剑刺去,刘景翻身下马躲过……
他一落马,副将立即带着人冲上去要把人救回来。
章太守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令人擂鼓发起进攻。
此时晋军士气大盛,鼓声一响,中军立即冲入战场。
匈奴军一看,立即也嗷嗷叫着往前冲去。
秋武和季平率先冲出,冲着赵含章便飞奔而去。
而赵含章此时眼里只有刘景,他一落马她便乘胜追击,一踢马肚子冲上前去要割了他的脑袋,刘景在地上灵活的一滚,脚一蹬便从边上他的马肚子下滑过,才一过身边快速的抓住马脖子,翻身就要上马……
赵含章回身便刺去,刘景上不了马,只能重新落下。
而此时,刘景副将也杀到,直接冲赵含章砍去,赵含章干脆刺了那马一剑。
马儿受惊,嘶鸣一声,用力甩掉挂在半空中的刘景,撒开蹄子就乱跑起来。
赵含章回身挡住刘景副将的刀,不过片刻她便被人团团围住了。
赵含章一剑杀了一人,破开包围圈便往外跑,而此时,秋武和季平也带着人冲了上来,迎上刘景副将……
大军相碰,双方瞬间杀成一团。
赵含章跑出包围圈后便举目看去,很快便找到混到了匈奴军中的刘景。
他接过一员小兵的马,翻身上马后便振臂一呼,鼓舞士气。
赵含章将剑插回去,将马上挂着的弓箭取下来,瞄准他,将弓拉满后射出……
刘景正在指挥人冲锋,心头一紧,一回头便直面一支箭,他反应迅速的偏了一下头,箭矢擦着他的脸颊射过去,直中他身后一个护卫。
刘景和赵含章隔着混乱的战场对视上,这一刻,他心头有些发寒,意识到此人决不能留着,她活着,对他们匈奴将是一个大敌。
于是刘景拿过一把刀,重新朝着赵含章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