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她哪儿知道?或许是别处还有粮草,是她未曾发现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士兵还送了一坛酒上来,一桌一坛,章太守倒了一碗酒,端起来道:“诸位,让我等同心协力,共战匈奴,救社稷于危难。”
众人连忙倒酒起身,赵含章也拍开坛子给自己和汲先生倒了一杯酒起身,含笑与章太守遥遥一碰便仰头喝下。
章太守看见了,冲她笑了笑示意。
章太守喝完手中的酒,见大家也都赏脸,兴致起来,一挥手道:“诸位请坐,趁着今晚大家都在,不如就商量一下进攻之策。”
当即有人道:“直接打就是,我们有两万多人,还怕匈奴那几千兵马吗?”
章太守只当没听见这话,匈奴军的骑兵是能够以一当十的,甚至更多,用得好,一千打一万都跟玩儿似的,两万多人在他们眼里算什么?
“可有人有良策?”他要是想莽着上,用得着在这里停这么久吗?
有人问,“不知和灈阳城内的使君可联系上了?”
章太守叹气道:“联系上了,但如今灈阳被围,消息传递不顺,使君只传话快攻,其余话皆无,所以我等只能便宜行事。”
什么是便宜行事?
那就是听章太守的,不必听城内的刺史调遣。
于是有人提议道:“或许可以让一部分兵马去诱敌,其余人等提前埋伏好?”
“这个法子不错,但派谁去呢?”
赵含章看向章太守,见他没反对,竟然真的思索起来,目光还开始看向场上的人,似有似无的从她身上扫过。
赵含章:……
她忍不住举手,“世伯啊~”
举起来才想起来这不是课堂上,她又放下手,端坐着说话,“诸位叔叔伯伯们,大军在此驻扎已有三日,这三日来陆续有援军到达,距离灈阳城六十里左右,距离匈奴军营帐也才四十里上下,你们觉得他们一无所知吗?”
众人一默。
赵含章指着边上茂密的树林道:“此时说不定匈奴的探子就躲在何处盯着这儿呢。”
大家一听,脊背一紧,有人东张西望起来,发现他们四周都是驻扎的大军后怒喝起来,“黄口小儿休乱唬人,这里驻扎了两万大军,那匈奴探子敢靠近吗?”
主要是靠近了你也不知道啊。
赵含章看向章太守,章太守沉思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问道:“三娘可有好的法子吗?”
“没有,”赵含章道:“我们能探得匈奴军的底细,匈奴军自然也能够探得我们的人数,双方情报如今是公开对等的,既然是对等的,搞虚的显然不行,那不如锣对锣,鼓对鼓的对战。”
“哼,赵氏也太自大了,这样的大事竟然派个女娃娃来,赵家娘子,奉劝你一句,不懂就少开口,免得给自己宗族丢人。”
“这是大人的事,小娃娃老实听着就是,别真以为带了三千人来便多了不起。”
赵含章不理他们,就盯着章太守问,“世伯以为呢?”
“这……”章太守迟疑起来,看看他们,又看看赵含章,最后道:“三娘啊,你年纪小,或许读过些兵法,但纸上谈兵到底比不上真的运过兵,可以多听听叔伯们的教诲。”
赵含章笑着颔首,“世伯说的有道理。”
灈阳不能落在章太守手里,赵含章垂下眼眸,若有所思起来,可惜未曾见过那位何刺史,不过他能在她祖父手底下拿到汝南郡铁矿开采权,应该不弱。
赵含章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低声和汲先生道:“若能救下灈阳,小心些章太守,尽量保何刺史。”
汲渊低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