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发现正面攻不进,大声吼道:“从侧面杀进!”
但赵含章布阵时,就是侧厚正薄,他们根本突围不了。
石勒见他们的人就被堵在城门口,一排排的倒下,进进不得,退他们又不追,赵含章一直牢牢把握着节奏,就是镇守门洞,不追击。
位置太窄,对于进攻的石勒来说很不利,他气得不轻,干脆从马上跃下,一把大刀便飞到最前面来,一刀抗住刺出来的一排长枪,翻身而上就杀了俩人,不等他喊杀,撕开的小口子就又立即被人补上了,同时赵含章的长枪从旁刺来……
石勒翻身到了门洞里,赵含章知道不能让他靠近,不然以他的勇猛,势必能撕开口子。
赵含章便与他交起手来,石勒也看出来了,赵氏的人之所以能坚定镇守,就是因为赵含章从旁指挥调整,所以他也想引她出去。
“小妮子,敢不敢出来一战?”
赵含章吹了一声马哨,“来就来,谁怕谁,让你的人退开!”
石勒不觉得自己会输,也不屑于在这方面骗她,他的目的就是引走赵含章,因此大方的挥手,让众人退出门洞。
赵含章的马听到哨声跑上来,她飞身上马,对一旁的季平等人点了点头,打马就跟着石勒出了门洞。
坞堡上的赵铭一直让人往下投石和射箭,以此减少坞堡大门的压力。
看见赵含章骑着马出来,他抬手止住众人的动作,满眼忧虑的看着。
傅庭涵也很紧张,他转身拿起鼓槌,敲出第一声鼓,然后激荡的鼓声渐起,一声一声传过田野,飘向远方。
退出门洞的石勒也翻身上了昨晚抢来的战马,听见鼓声,他仰天大吼一声,胸中的郁气一散而光,目光炯炯的盯着赵含章道:“看来你的人对你很有信心啊。”
赵含章见他令人退开,挑眉问道:“石将军对自己没信心吗?”
石勒知道,他这些人手都是半路招来的,忠诚度基本没有,不过是为了活着才凑在一起。
昨天久攻不下,他们已经心生退意,今天要是再不能速战速决,这些乱军会反噬他,所以石勒就没打算和赵含章慢慢的打。
当然,他要是能两刀砍了她立威另算,可石勒不轻敌,尤其昨天和今天与她两次交手,所以石勒道:“我们打我们的,他们打他们的,我不叫他们插手我们之间的比斗。”
赵含章一听,手中的长枪轻转,目光坚定的看着他,轻笑一声道:“好。”
俩人目光对碰,齐齐一踢马肚子便朝对方冲去,刀枪相碰,石勒力气极大,顺着赵含章的枪便朝她脑袋削去,赵含章往后一倒紧贴马背,错过他砍过来的一刀,两马错过之际回身一刺,石勒侧身一倒躲过……
俩人交错而过。
石勒举刀对乱军喊道:“攻城!”
退出来的乱军顿时又呼啦啦的往城内攻去,赵含章没有阻拦,乱军也没对她下手,举着手中的刀剑就朝坞堡大门涌去。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鼓声渐急,石头和箭矢又密集起来,一直倒伏在山林里的赵驹等人在听到鼓声响起时便已起身上马准备。
待听到这急切的鼓点,赵驹立即大刀一挥,大吼道:“所有人与我一起,冲呀……”
赵氏坞堡上的三座吊桥轰然放下,压死了砸伤了十来个乱军,石勒正觉得奇怪,吊桥放下方便的不是他们吗?
突然听到马蹄声起,一扭头便见百来骑扬鞭快速杀来。
他愣住,扭头看向与他遥遥对望的赵含章,“你诈我!”
赵含章冲他一笑,大声回道:“石将军刚刚不也诈了我吗?”
话音一落,石勒便气势汹汹的冲她杀过来,赵含章一踢马肚子便迎上去。
石勒以力著称,赵含章则以灵巧应之,借力卸力,手中的长枪好似会转弯一般,不仅出招极快,还极准,不管石勒往哪边偏,她都能先一步刺出,几招下来,石勒竟然被刺了好几下。
身上被戳的血洞哗啦啦的流血,石勒看向似乎还毫发无损的赵含章,咧嘴一笑,眼中闪着红光,“你虎口崩开,要没力气了。”
赵含章手腕发麻,她当然知道自己力气在流失,但依旧气定神闲,“石将军可不要太自信了。”
城楼上的鼓点一转,赵千里加快了速度,从侧边杀入乱军,骑兵对步兵,只要不被拽下马,基本是碾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