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瑚顿时不说话了,不过还是不服气的在赵铭和赵含章之间来回看,很不理解,为什么工匠可以给赵含章,却不给他?
傅庭涵也不理解,等他们一走就问赵含章。
赵含章道:“大概是知道我穷,不希望我回坞堡里闹事吧。”
傅庭涵:“那……赵仲舆手中那些田地你还争取吗?”
“争取呀,”赵含章道:“但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也要一口一口的吃。”
她道:“此事不急。”
毕竟赵仲舆不在此处,从今日的情况来看,谭中完全不能做主,信件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正好让赵淞看看,把产业交给幕僚打理的短处有多大。
赵仲舆虽是族长,但他也要听宗族的建议,赵淞要是强烈反对把祖产和族产交给幕僚,他多少要考虑。
到时候怎知她不能争取呢?
赵淞知道赵铭送赵含章工匠的事后虽然惊奇,却也没反对。
对于他来说,两个工匠而已,别说她的作坊是在上蔡开的,就是在西平开他也不怕呀。
他瓷窑的产量、销路摆在那里,岂是别人说抢走就能抢走的?
而且在他心里,赵含章还是个孩子呢。
赵铭却觉得以赵含章的聪明,只要肯努力,终有一天会取代他爹的瓷窑,到时候他爹就知道他今日对赵含章的认知有多错误了。
赵铭见他爹没反对,便让人去瓷窑里挑几个工匠,“把他们及其家人的身契都找出来,一并给三娘送去。”
管家看向赵淞。
赵淞冲他挥了挥手,管家这便下去。
赵淞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主动开口问,“你对三娘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赵铭看了他爹一眼后道:“我在赌,我赌终有一日阿父会在三娘身上吃大亏,将来她的瓷器作坊必会超越您的瓷窑,到时候您就知道她野心有多大了。”
赵淞:“……合着你在故意坑我,让我吃亏?”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阿父你不吃亏,如何能长智呢?”
赵淞又四处找棍子了,“你且等等,你今日若不让我打一顿,以后便不要归家了,山民,山民呢,快拿棍子来!”
正想跑的赵铭闻言停住了脚步,见管家急匆匆的跑来,还好心的指点他,“家里哪来的棍子?去园子里折一根山茶花的花枝就是了。”
管家便焦急的看向赵淞。
赵淞气得跺脚,“还站着干什么,去啊,快去给我折来。”
管家:“……可那是您最喜欢的山茶花呀。”
最后管家还是给他折了一根树枝,赵铭就站着让他爹抽了一顿,将树枝给抽秃了才罢手。
但他衣裳厚,那树枝又软,抽着并不是很痛,最后赵淞累得松了手,赵铭却气都不喘一下,腰板挺直,好似一点儿伤也没有。
赵淞指着他儿子说不出话来。
赵铭:“阿父何必生气?三娘要是最后没坑您,说明您没看错人,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三娘最后若是坑了您,说明儿子的顾虑是对的,只用一个瓷窑便能试出一人的人品,这是很小的代价了,依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而且还能说明儿子的眼光好,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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