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渊松了一口气,上前行礼,“女郎怎么想起来练武?”
“喜欢就练了,”赵含章请汲先生去正堂,问道:“最近外面有什么消息吗?”
“朝廷还流落在外,洛阳还未夺回,近来从洛阳逃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汲渊道:“既然说了买粮食是为做善事,三娘何不趁机收拢一些难民?”
这也是做善事了。
赵含章欣然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名下许多田地都没有耕种,或是种得不仔细,全因人手短缺。”
赵含章地是够多的,尤其是赵仲舆交换给她的那些土地,留下的佃户和长工并不怎么用心,加上这两年因为各种原因人口流失严重,所以很多土地都丢荒。
所以她只要招人便有地给他们耕作,她只需保证他们劳作时的吃住就行。
而逃难在外的难民们此时也只求一个安身之所罢了。
赵含章道:“汲先生,此事还是要托付给你,你带上粮食去城门口招人吧。”
她道:“离乡之人恐怕不会想着在外面安家立业,我们可以把条件放宽一些,凡招募的长工和佃户都只签三年,三年过后,他们若想走,我们绝不拦着。”
“待遇呢?”
“长工的工钱按照市价给,吃住我们包,佃户的话,第一年我们会给予他们果腹的粮食,所以收他们四成的租子,第二年以后,我们只收两成租子。”
汲先生惊讶,“三娘,这佃租也太低了,汝南现在的佃租都在四成和五成之间。”
赵含章道:“不低,粮食和钱财在庄民手中和在我手中区别不大,这庄园本就是由庄民组成的,我既然说了要养他们,自然要给留足够的空间。”
“可您还养着部曲呢,只两成佃租,能养得起他们吗?”
“只要我们田地够多,佃农够多,自然养得起。”
汲先生:“那还有武器和马匹呢,还有盔甲,这些都需要钱。”
赵含章:“粮价虽然上涨许多,但粮食是基础生存所需,靠基础生存的资源来获取战备物资是不行的。”
她道:“战备不该从卖粮食上来,今后我们的粮食要尽量留作己用,能不卖就不卖,至于买战备的钱……”
赵含章沉吟片刻后道:“我来想办法。”
汲渊惊讶的看向赵含章,“三娘不愧是郎主的孙女,郎主也说过,家中部曲所耗费的钱财不该从粮食上获得。”
赵含章一听,兴致起来,忙问道:“那祖父的钱从哪儿来的?”
“经营的铺子,酒楼,园子这些来,”汲渊道:“不过赚钱的铺面和酒楼园子多在洛阳和长安,所以……”
不说现在洛阳和长安都陷入了战乱中,就是和平,赵含章也一股脑的都换给了赵仲舆。
赵含章一听地点,立即不感兴趣了,“我们另外找路子。”
汲渊苦恼起来,“但我们有什么路子呢?上蔡虽不穷,但也不怎么富有,您在县城里虽然有铺子,但没有豪富之人,东西也难卖出去,何况,我们有什么好东西?”
赵含章想了又想,“你觉得我们卖砖怎么样?”
汲渊一愣,“啊?”
赵含章却好似打开了任督二脉,一拍掌道:“先从小的来,积少成多嘛,先卖砖,等傅大郎君做出玻璃这些好东西再卖更贵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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