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侯平所言,此刻在观星台上的阳玛诺和庞迪我已经急哭了。
他们其实只懂些最浅显的历法知识,但也就是最基本的推算个日期罢了。
计算月食这么高难度的活计,就凭他们如何可能学会?
要知道欧洲历史上公认的第一座天文台是1667年法国的巴黎的天文台,离现在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对天文历算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没有持续稳定的三五百年的天文观测数据和理论积累进步,是不可能诞生历法的。
后世能考证到的西方历法只有俄历和后世通用的公历,也就是格里历。
有大量的证据表明,这两种历法都是抄袭的华夏历法。
其中有两点铁证,其一,就是俄历、格里历,都与华夏传统一致,讲究春夏秋冬。
而俄罗斯、意大利这两个地方的地理位置根本没有显着的四季气候,却又大谈春夏秋冬,岂不是不打自招?
其二,俄历、格里历,都与华夏传统一致,以冬至日为岁首,而且都是华夏最传统的平气法的冬至日。
俄罗斯冬天寒冷无比,昼短夜长,终日阴云密布,十分不利于冬至日的观测;
而夏天正好相反,最利于夏至日观测。
罗马也是大同小异,六七月份雨水最少,最利于夏至日观测。
如果他们的历法真是诞生于这两个地方,那么应该以夏至日为岁守才更为合理。
连历法都需要抄袭,他们如何可能有什么高深的天文知识?
阳玛诺的历法知识源自于利玛窦之前送回欧洲教会翻译的大明书籍。
而庞迪我干脆就是在大明学的。
得亏徐光启长年跟这些人打交道,对他们的是帮什么货色门清。
所以在进言的时候就先为自己找好了退路,否则这会,他也要跟这两个家伙一起哭了。
万历皇帝已经走到天文望远镜前去观测月食了。
旁边朱由校紧紧跟随。
看了一会万历皇帝道:“古人云:天狗食月。原来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天狗只是月亮被挡住了啊?”
朱由校回道:“是呀皇爷爷,夫子说就是我们脚下的大地挡住了太阳照射到月亮上面的光线,一会就会过去了。”
万历皇帝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不得了,不得了啊,现在的年轻人……啧啧啧……”
看了一会,也挺无聊,便退回了龙椅上。
朱由校接班看了一回,也觉得无趣回去坐着了,邢云路也接班看了一会,最后交给了杨汝常。
回到龙椅上的万历皇帝靠着看了一会天,然后说了一句:“他们还没算出来吗?这都快结束了吧?”
李恩赶忙从后面绕到前面来:“回陛下,还没动笔呢,估么着测不出来了。”
万历皇帝感慨的看了邢云路一眼道:“邢爱卿,看来这局你胜了啊。”
邢云路脸上无喜无悲,只是淡淡的道:“回陛下,非是臣胜了,而是大明胜了。”
万历皇帝哈哈哈笑了两声:“找个机会让你跟侯平比比,朕倒是有些想知道他在天文上能不能胜过你。”
邢云路点了点头道:“陛下此言,微臣赞同。之前就听闻侯平大夫有过万物皆有引力之语,说人之所以站在大地之上,是因为大地的引力。而臣认为地星、月星都被太阳之气所牵引,这两种说法有异同之处,正想寻他求证。”
朱由校连忙说道:“求证可以,但是比试就免了呀,夫子说,大明天文学邢大人如果称第二,无人能称第一,他还想请邢大人云漷县学堂讲学呢,说大人写出《古今律历考》一书,开创历史先河,必将名垂青史。”
邢云路谦虚了向朱由校行了一礼:“太孙殿下过誉了,侯大人一句“万物皆有引力之语”已经胜微臣良多,天下第一,他当之无愧。”
万历皇帝摇了摇头:“行了,你们就别相互谦让了,都是朕良臣肱骨,修历一事,你们可先议议了,拿个章程出来。这月食朕就不看了,都坐了一晚上,朕也泛了。”
说完拍了拍朱由校的肩膀:“没事你也早些回太孙府休息吧,天狗是假的,也没什么好看的。”
李恩高声唱诺:“皇上起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