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顺着心意说自己愿意,可他不知道青霜怎么想的,万一只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那不是为难了青霜?
要违心说不愿意,万一青霜也有意,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王忠呼哧呼哧半晌,愣是一个字都没能蹦出来,只能不断偷眼瞄向青霜。
青霜此时也是骑虎难下,这里这么多人,阿狸问的又不是她,难道她还能越过王忠,说她愿意?
夫人从前说过,姑娘家豪爽是一回事,但在婚嫁上,要有自己的矜持,可万不能如同刘碧颜那样,对方还没说什么,就上赶着以身相许了!
“头儿,大将军问你,只是传句话,怎么去了这么久?”前方跑来两个士兵,一边挥手一边嚷嚷,
王忠如释重负:“夫人,我先去前头听吩咐了!”
说着逃一样的飞快跑走了!
但士兵们大嗓门惯了:“头儿,你脸怎么红成这样?这呼吸也不对啊,难道是最近没打仗,你虚了?”
“闭嘴!”王忠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了,又恨不得坑再挖大一点,将眼前这两人也一起埋了!
青霜见人走了,呼出一口气,神色瞬间放松,可心头却懵懵的,有些失落,又有些堵。
阿狸瞥了她一眼:“你从前也是个爽快的人,怎么今日这么扭捏?我话都递到你嘴边了,两人却都没一个吭声的!”
青霜恨不得掐住阿狸的脖子,使劲晃上两下:
“奴婢好歹是姑娘家,怎么能先说出口?再说……”
她摸上脸颊,这里曾经有道疤痕,是她从前的教训。
阿狸眼神转向远处,口中说道:“我和十安,是我先开的口,那日我拼了命把他从水里捞上来,我就对他说,我应该是喜欢上了他,我救了他的命,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现在喜欢我,都应该试着先喜欢我!”
“不过,十安当时就说了,他落水一瞬间,感觉到我去救他,让他慌得比死了还难受!所以,他也是喜欢我的!”
阿狸重又转回视线:“你不说怎么知道他怎么想?若是他喜欢你,岂不是皆大欢喜?若是他不喜欢你,那就别浪费时间,这满眼的军士,还能好好挑一挑!”
入了西蜀,阿狸仿佛变了一个人,没了拘谨,也不再沉默寡言,好似又变回了曾经唐家那个跋扈骄横,淘气闯祸的幺女。
顾非晚笑得肚子疼,听两人在外头说了这些话,捂着肚子出来:
“青霜与你不同,不过阿狸倒是出了个好主意,西蜀地处边境,民风剽悍,定有青霜喜欢的人,回头我们瞧见合适的,就让两人先相看,王忠若是有意,不管是求大将军,还是求我,总会有行动,若他没有半分动作,那也不是良人,弃了也不可惜!”
青霜心中顿时云开风清:“夫人说得是,奴婢都听夫人的!”
有了这个插曲,顾非晚入了城,在客栈安顿下来,还是嘴角噙着笑。
宁维舟忙完外头的事,赶回房间,见顾非晚心情大好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这是有什么喜事不成?把娘子乐成这样!”
本在忙碌的青霜一听,立马逃了出去。
宁维舟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朱嬷嬷铺好床,接了青霜刚才的活,笑道:“大将军没说错,是有喜事呢!”
宁维舟坐下自己斟了茶:“是什么喜事?说来让我听听,一起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