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以拳抵唇轻咳了声,复又干笑,举眸环顾青云广场的一双双眼睛,方才说道:“诸位,忘记说了,这位其名是夜墨寒,叶尘的父亲,我的,丈夫。”
“?”
大族老一腔热血万千言语还没说出来就哽在咽喉差点把自己憋出毛病。
老人颇为滑稽地看看楚月,又望了望夜墨寒,登时说也不是站也不是为自己偏颇的小人之见感到羞愧。
云天翔难得见大族老此般窘迫,便从先前的忧心,转变为了如今的憋笑,颇具几分幸灾乐祸,毕竟能让大族老无地自容的场面少之又少,他自是要倍感珍惜了。
“丈,丈夫?”大族老语无伦次半晌才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
“是的,我的丈夫。”
楚月眸色微亮,平静而又认真。
身侧的男子侧首,看着她此时的专注,便觉得胜却人间无数。
大族老吞咽了几下口水,说不出话来。
青云广场的其余人等无不是感到诧然。
须知。
洪荒界的修行者,俱已知楚王有夫夜墨寒,但却在海域之下。
为了天下大义,她孤身一人,薄躯如钢铁,是她亲手封死了回去与丈夫相见的路。
从此海域为界,如阴阳之别,此生难见。
追随她的人多多少少会好奇她的丈夫,那会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能与她并肩而立的,同样是下界走出来的男子,会是何等风采。
但不管如何去想目下唯独知晓的是,因着海域被封印,只怕在座之人有生之年都见不到那一个能够走进楚王心中的男子,不免生出几分遗憾,而今见到了,则是震惊多于遗憾。
“海域封印有所松动吗?”钱燿舵脱口而出地问道。
亦是众人想要知道的。
除此之外,很难有个解释。
楚月便道:“封印不曾松动,他在我离开下界之时,就已离开。这段日子里,暗中助我许多次。他从未消失,我们一直在同行。”
她笑望着夜墨寒。
夜墨寒亦看向她。
月光陪伴在俩人的身侧。
融入骨血的默契不可言说。
彼此只有超越生命的羁绊,各自背负重责苦行人间,大道沧桑铭记于心,坚定不移奔赴对方的同时亦坚定的奔赴,从未有过裂痕,只有更胜昨日的怦然悸动和形同此道的甘愿无悔!
众人愣住。
夜墨寒作了作揖,曾嗜血杀伐之人,此刻倒是分外儒雅。
众人忙放下了酒坛子,着急忙慌在衣裳之上擦手又起身,随即郑重严肃地回礼。
花满山拱手之时则在心里嘀咕。
若云都王后是陈瑶瑶的话。
那夜墨寒是什么?
如他这般聪明人,竟是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答案来。
懊得很。
末了。
又看了看云家大族老窘迫尴尬的模样。
花满山偷着笑呢。
他适才就在大族老边上与之饮酒,早便知晓夜墨寒是殿下的丈夫还不提醒大族老,就是想看这晚年壮志春风得意了回的老头子吃个大瘪,想想就痛快得很。
楚月望着夜墨寒,眼底泛着透彻的光。
她能够感觉得到。
再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