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破除了流言,那朱标与自己的关系很可能会出现裂痕,为了避嫌,给老朱看看态度,朱标也需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终于明白薛祥为何不给自己图纸了,这家伙听到了消息,生怕自己将老朱给劈了,连带着他倒霉。
“老爷,快快入宫吧。”
张培催促。
顾正臣沉思了下,突然笑出声来,抬头看了看太阳,缓缓地说:“现在想想,在暗处可不只是一双手在操纵,而是两双手!一双拙劣阴狠的手,一双毒辣致命的手!”
周宗着急地上前:“定远侯莫要再说这些莫名的话,殿下在武英殿里跪着,你还是快点过去吧,将事情给陛下说清楚。”
萧成点头。
弑君啊,这可是灭族的大事,谁挨上谁死,绝无例外。
眼下最好的对策,那就是赶紧去找皇帝说清楚,解释明白了,大不了不建那避雷针了,也不能葬送了定远侯府。
顾正臣抬手,一枚铜钱出现在掌心,手指翻动两下便弹飞出去,抬手抓住下落的铜钱,转身朝着工部大门走去,沉声道:“去拿三大殿的图纸,工期短,可没时间耗着。”
周宗急切不已,上前拦住顾正臣:“定远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那图纸作甚!你应该速速入宫,与殿下一起给陛下解释清楚!”
顾正臣看着拦路的周宗,淡然一笑:“解释什么?”
周宗瞪大眼:“自然是那流言中之事!”
顾正臣抬手,推开周宗:“既是流言,还需要解释吗?让开。”
这种时候去武英殿,等同于跳到了自证陷阱里,还是说不清楚的陷阱,只会越来越麻烦,越来越被动,一旦被人逼到墙角,那就是没证据,也能杀了自己。
朱标可以去,他是老朱的亲儿子,是太子,这个态度必须给出来。但自己不需要,子虚乌有的事,干嘛去跪着,没罪干嘛要请罪?
背后之人,一定在暗处笑着等自己去跪,去求饶,那自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薛祥正忧心忡忡,长吁短叹,突然李文仲又跑了过来,慌张地说:“定——定远侯去了图纸库房……”
“什么?”
薛祥瞪大眼,赶忙跑了出去,尚书的威仪也不顾了。
等薛祥赶到时,顾正臣正在吹图纸上的灰,好多年没翻动过了,积了不少尘,薛祥被关胜宝拦在门口,冲着里面大喊:“定远侯,你给我出来!我是工部尚书,放我进去!”
顾正臣喊道:“让他进来。”
薛祥看着已找出十几卷图纸的顾正臣,咬牙道:“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不知外面流言吗?”
顾正臣灿烂一笑:“老薛,你我认识七年了吧。我顾正臣是那种人吗?再说了,你不会以为,陛下出了意外,定远侯府还能存留下来吧?这种事,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假,你是智者,不是有句话说,谣言止于智者,为何在你这里,反而怕了?”
薛祥上前:“我不是不信你,可这流言不破,若出半点意外,那就是刑部之过,你死,我也得死!再说了,这世上哪里有可以吸纳雷霆之力的东西?雷霆之力浩荡无边,雷击之下,万物湮灭!你不能因为一个蜃楼幻象,将所有人的命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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