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知道顾正臣面对大事时,往往有一股子“顶回去”的性情,不后退,不妥协,可眼下情况与往日大不同,于是提醒道:“别人拿的是天变,你拿什么去应对?”
顾正臣轻声道:“那就拿天命来应对天变!”
张和豁然起身,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留意,也没外人,赶忙说:“这种话如何能说得出口!天命只有陛下,只有皇帝能说!”
顾正臣露出了灿烂的笑意:“所以,用皇帝来应对天变,不是最好的法子吗?”
张和愣住了。
顾正臣继续说道:“我需要举办一次祭祀,来的路上想的是格物学院祭祀下就完事了,可现在来看,皇帝的态度很微妙,官员的行为也很放肆,都有人敢到府门外指指点点了。既然皇帝是格物学院的山长,那他参与祭祀也是合情合理的了,到时候让那些官员也都去看看……”
张和不明白顾正臣的意图。
顾正臣也没解释太多,返回家了就好好陪老婆孩子,只不过萧成就辛苦了,上午去一趟宫里,下午去一趟东宫,傍晚又去了格物学院。
茶楼。
看着日落西山,监察御史连楹眉头紧锁,对叶孟芳道:“定远侯已经回京两日了,却偏偏不上朝,他这是何意?”
叶孟芳呵了声:“何意,我想应是怕了吧。毕竟现如今蒸汽机船的测试可都停了,多少官员揣着奏折,就等他上朝时一起呈上去,当着他的面奏请封禁格物学院、禁绝蒸汽机,他在京师是有耳目的,定是知道只要他不上朝,我们就无可奈何,这才躲在家中。”
连楹抓了抓短小的胡须,面色凝重:“他可不像是畏怕了我们!”
“啪!”
茶碗摔碎在地上,茶水飞溅而来。
连楹、叶孟芳看着被打湿的衣襟,不由地抬头看去,只见隔壁桌上的两个大汉,原来还好好说话的,突然之间翻了脸,也不知什么缘故,竟扭打了起来。
“粗鄙!”
“莽夫!”
连楹、叶孟芳一人一句,眼神里满是鄙视之色。
突然,一个人被丢了过来,直撞在了连楹身上,将连楹从椅子上直砸在了地上,唉吆地喊着,那大汉起来也没看到连楹一般,愤怒地冲着另一个大汉就喊道:“丢你大爷的,老子跟你拼了!”
一脚发力踢了过去,正好踢在连楹的嘴上,两颗牙齿直接飞了出去……
大汉踉跄了下,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挨了另一个大汉一圈,发了怒,抱住大汉就撞了起来,不巧的是,撞的方向正是叶孟芳位置,也不知道是慌乱无措,还是怎么就那么巧,这一撞,胳膊肘正好打在了叶孟芳的嘴上,叶孟芳惨叫着蹲坐下来,双手一看,竟也有两颗牙齿,看其样子,像是门牙……
茶楼之上乱了起来。
不是椅子歪,就是桌子破。
这两人扭打乱来,很有地盘特性,就围着叶孟芳、连楹这两人转悠,一会摔过去撞一下,一会拿起板凳碰一下。应天府衙役匆匆赶至楼下时,只听楼上一阵嚎叫,随后四个人你拉我、我拉你,一起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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