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经历伍居神色慌张地走入二堂。
徐本眼神一亮,问道:“如何了,永嘉侯与定远侯谁赢了?”
伍居喉咙动了动,言道:“定远侯带走了赵海楼等人,永嘉侯被晋王抽打了一顿,估计不用等到天亮,整个广州都会知道晋王来了。
”
“晋王?”
徐本、赵坚豁然起身。
赵坚不安地上前:“晋王如何会出现在广州?”
伍居苦涩不已:“定远侯与永嘉侯争斗时,几番出手,永嘉侯最后调了都司兵马这才占据上风,谁曾想,晋王突然现身,并称定远侯为先生,恼怒永嘉侯欺定远侯,断了市舶司财路,竟亲自动手打伤了永嘉侯、都指挥使杨英等人……”
赵坚后退几步坐了下来,全身有些颤:“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定远侯刚陷入下风,这晋王就来了。
”
徐本摸了摸额头:“很显然,晋王定是与定远侯一起来的广州。
”
伍居继续说道:“晋王对百姓承诺,明日将坐镇布政使司,公开受理冤案民情……”
“啥?”
徐本脸色煞白。
晋王要坐镇布政使司?
娘的,他这是来坐镇来了,还是给咱挖坟来了?
如果晋王在布政使司收到几百份甚至几千份冤情状纸,那布政使司的官员成什么了?
饱食终日!
尸位素餐!
这一旦传入朱元璋耳朵里,那整个布政使司的官员可全都完了,说不定从上到下,全都得去菜市口交代遗言去。
徐本看向赵坚:“我们该怎么做?”
赵坚摇了摇头。
不是该怎么做,而是什么都做不了。
晋王发了话,他要来这里,谁也拦不住,朱亮祖来了也没办法!
加上顾正臣、水师的存在,想阻拦百姓前来告状那也不太现实。
事已至此,只能认命,走一步看一步。
不管怎么说,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广东到金陵那么远,等老朱杀人的命令下来,最快也需要两个月的。
另外,布政使司若是塌了,永嘉侯也承受不了后果,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事态恶化。
南澳内港。
朱棡换了儒袍,一脸肃然,对顾正臣道:“弟子多少有些冲动了,竟伤了永嘉侯等人,这与先生教导的自制、自律相背,愿抄写三遍《论语》以自罚。
”
顾正臣笑道:“年轻人有点冲动很正常,惩罚就不必了,倒是你明日去布政使司,一不能入布政使司的大门,二需要调衙门书吏用,许多百姓家可请不了人写状纸。
”
朱棡答应下来,问道:“收了状纸之后,该如何处置,我们总不能一直留在广州吧?”
顾正臣想了想,点头道:“自然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我们用不多久便要返回京师一趟。
”
“为何要回去?”
朱棡有些疑惑。
旧港、南北港、石锦港可都在建设之中,总不能半途而废吧,陈祖义的事也还没解决……
顾正臣淡然一笑:“是我们回去,不是所有人回去,至于回去的目的,自然是——换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