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甚至可用愤怒至极形容的米迦勒,巴噶木并没有多做辩解,拿起了那颗沉重的钨芯穿甲弹头,仔细打量起来。
“他果然有神罚之力……”巴噶木看上去甚至有些高兴,就像神经病第一次被人鉴定很精神一样。
“巴噶木,你是何意思?”马哈木也是懵逼状态。
只见巴噶木从随身小口袋中,掏出了一枚同样的弹头,摆放在了茶几之上,“这是当初方渊带队袭击哈索克羁縻所时,打爆努哈尔族秃鹫营营主额力格脑袋的弹丸。”
没错,当初鞑靼里就有人传说,额力格是被怪物从三里地外所杀,脑袋最后都拼不齐整,死状极其恐怖。
而击杀额力格的弹头,嵌入了身前百米开外的一片沙地之中,最后被打扫战场的一名士兵发现。好巧不巧交到了巴噶木熟络的瓦剌卧底赛德克手中,直到哈拉和林大战之后,巴噶木有心调查林川情报时,才从赛德克那取得。
包括阿鲁台都知道,林川有一手远距离杀人的绝活,堪称神明。依靠这诡异的能力,他先是杀穿了草原上的禁地黑风谷,让阿勒巴斯特那群野人信奉其为真正的邪神。
后诱使努哈尔猛虎营深入其中,击杀了草原上,据说武力值最接近元太祖的努哈尔苏木。再然后发生的故事,让林川堪称传奇,率领千骑,摧毁鞑靼首都哈拉和林,击杀怪物般的本雅失里,战战封神。
巴噶木相信他手上真的有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但就目前看来,掌握这种三里之外生杀大权的武装,暂时还只有他一人掌握,并未扩散出去。
如果那种力量可以量产的话,别说在什么边塞当一个龙虎大将军了,林川想直冲皇城,建立一个方氏王朝又有何难?
“既然有这种神力,方渊为何不在人前展示?完全可以获得更多的赏识?”米迦勒不太懂东方人韬光养晦的思维。
“他本身是与大明皇帝有血海深仇的,或许他是真的精忠报国,可一旦展示神力,被皇帝惦记上,怀璧其罪,罪无可恕。”巴噶木深深叹息,一副最了解林川的样子。
“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何你三番五次都想拉拢于他,只可惜这货油盐不进。”马哈木拍了拍巴噶木的肩膀,“你还想继续拉拢吗?”
“不,方渊与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马,现在他成为了我们最大的威胁。一旦发生接触,必尽全力,将其击杀之,杀他的当务之急,我甚至觉得优于明朝的皇帝。”巴噶木的判断是,杀了一个皇上,自然会有一个新的皇上登基,对草原的威胁不会有丝毫变化。
而林川不同,他的神罚之力,让他能踏破鞑靼首都哈拉和林,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再拉上千余人杀穿整个草原,任何被他盯上的目标只有死一个下场,实在太恐怖了。
“这种怪物怎么杀?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米迦勒冷笑着,就算让他拿上火绳枪,都鞭长莫及林川的杀戮范围。
“刚刚已经得到消息,拜占庭帝国禁卫军军团长里奥伯爵,已经距离我们没有多远,最多再过半月就能抵达忽兰忽失温外围,我们已经完成了对整个忽兰忽失温的部署,定让大明的北征军有来无回。”
马哈木能有这种自信,不光因为援军将至,更因为已获悉,由大明皇帝亲自率领的北征军,对外宣传足有五十万之巨,但通过各种侦察情报汇集,其实只有不过区区十万。
要知道哪怕瓦剌实行了分兵,留在这三峡口等着埋伏大明的骑兵,也足有十五万之巨,配备的牛羊各种补给不计其数,超过三成是重装骑兵,其他也是最擅长冲锋突袭的轻骑兵团。
至于准备的弓弩,刀枪剑戟更是多到一种睡着了都能笑醒的地步。马哈木行军打仗一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抛开林川和他的林川卫不谈,瓦剌是以逸待劳,就算是跟大明的军队在草原上耗,也能活活耗死这群前来找死的玩意。
“最好能在开战之初,就先干掉那个什么该死的武穆侯,以绝后患。他还杀了我的雕,真是该死啊!”米迦勒咬牙切齿,已经把白雕的血债算在了林川的头上,他要是知道自己的雕妹已经每天和沙雕双宿双飞,会不会露出岳父看见女儿和小黄毛搂腰骑鬼火的红温脸来?
终于,在经历了快一个月的草原穿行后,朱棣骑着战马率领一众将士,冲上了曾经到达过的一座小山顶端,眺望得见那阔别三年的胪朐河畔,也是由他重新命名的“饮马河”。
“又回来这地界了,圣孙快看,前面那就是饮马河。鞑靼和瓦剌都称呼它为母亲河。河水常年流动,不结冰,也是元太祖成吉思汗的部落驻扎之地,但现在,也不过是我大明饮马之所而已。”朱棣长叹之时,喜色溢于言表,就想跟晚辈夸耀过往的战绩。
“爷爷您看,前方那一块有曾经大营驻扎过的痕迹,炊烟堆还清晰可见,想来瓦剌的大军已经不远了。”朱瞻基比起欣赏朱棣的战绩,更先观察着战场的情况,颇有一代将才的风范。
换成其他将领,这时候估计都已经跪地磕头,顶礼膜拜朱棣的丰功伟绩,只有朱瞻基句句都在说着重点。
“柳升。”朱棣一声招呼,安远侯柳升翻身下马,立刻上前。
“末将在!”柳升中气十足回道。
“你辛苦点,让先锋江朱荣,率领一营骑兵,沿着河道向前探查三十里,遇敌杀敌,杀不过就以穿云箭为号,一边求援一边后撤。
今夜,就安排三军将士在饮马河边安营扎寨,尝尝鞑靼瓦剌母亲河的咸淡。”朱棣一声吩咐,调转马头,向着大部队会合。
等其他人走了,林川这才掏出了监视器来,看着两只大雕回传来的影像,早就将周围数十公里外的景象,都一览无余了。
就和朱棣预估的一样,还真有一小部分伏兵,就隐藏在胪朐河延伸向前大约二十里开外,这是蹲草丛,等着打野阴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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