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四,杨真真进宫,说最近两天必须启程前去大同县。
皇帝一口答应:“没问题。大朝会才过,朕正好轻松几日,昨日和皇后说了,皇后也要去。”
又说:“这两天就去,有点仓促。”
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就有点不自然。
杨真真想反正那边商业街已经开始运营,早几天迟几天也问题不大,自己也只是想着早点把开业仪式做了,好早日回京城盯着画廊和精工坊。
精工坊还没开始搭建,只是图纸已经交给工匠,皇帝的意思是等工匠做出了样品,再建精工坊。
杨真真认可皇帝这个做法,反正对静王来说,搭建精工坊就是半个月的事,自己也不用太着急。
指甲刀是精细玩意,能不能做出前世那种,也得给工匠足够的摸索和试造时间。
当下从善如流,痛快答应了:“陛下忙过了就告诉贫尼,贫尼那边随时可以出。但是还是要抓紧,趁着天未很冷早去早回。”
皇帝挥挥手,让周公公和伺候的小太监退下。
脸上的不自然更浓了点,欲言又止几次,终道:“实在是这几天贵妃在闹小性子,把朕缠的紧。朕看她怀着孕,也不好跟她过于计较。”
杨真真点点头,并不接话。
皇帝的家事,她不想参与。
既然开了口,皇帝倒也不再扭捏,又道:“女人没事就是麻烦,像大师傅这样的,每日只怕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哪里会生出那么多闲章。”
杨真真敷衍道:“贵妃娘娘怀着孩子,心情跟平时自然不同,陛下要多体谅。”
“朕也是没法了,朕跟皇后去剪彩,可是为了大业的高路,她要多想;听说皇后要跟朕去大同县,她也要多想。朕和皇后如此舟车劳顿,不都是为了公务么?唉,女人多了就是麻烦!”
皇帝,你才晓得?
杨真真不知道,皇帝的真实想法是,好在女人多,总有不麻烦的。
“宁妃与她同样怀孕,宁妃心态就不错,朕有时去看她,她总是说朕这段时间太辛苦了,劝朕多休息,朕都想,等宁妃生了一定要好好奖赏她。”
皇帝的脑回路杨真真不懂,为什么一定要等生了再奖赏呢,今天不就可以奖赏?
皇帝说着宁妃,又想起了云妃,说实话,还是云妃最善解人意,年龄大点就是不同。
想起云妃,又想起那个梦,梦里的女人跟大师傅长得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穿着打扮和型。
皇帝就有点走神,想着如果大师傅把头放下来披着会是什么样子?
又想大师傅性格温婉、和善,绝不会像梦里那女人说翻脸就翻脸。
这样想着,脱口就问道:“朕只知道大师傅俗家姓杨,不知大师傅芳名为何?”
这下换成杨真真不自然了,却也老老实实答道:“贫尼未出家时,俗名杨真。”
唬得皇帝噌地站了起来,倒把杨真真吓了一跳。
“陛下,咋了?贫尼这名字犯忌了?”
皇帝方清醒过来,自己失态了。
又想,好在是杨真,不是杨真真,不然真要吓死人。
“朕只是吃惊,大师傅为人真诚,原来是名字注定的,你看你俗名杨真,法名妙真,可不就是与真有缘。”
杨真真想,还真是这样,我前世还叫杨真真,可不就是与真有缘。
我的天,真,朕,这皇帝莫不是在一语双关内涵姐姐?
意思是与朕有缘。
杨真真这次是真的想多了,皇帝说那句话,不过是为先前的失态行为找个台阶,他还真没想到那么多。
“大师傅一向聪慧,无所不能,可否为朕想个好办法,让贵妃安生一些。”
在皇帝心里,贵妃吃吃皇后的醋是可以的,不然怎么证明她对他的在意,但是贵妃不能吃大师傅的醋,这是他的底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