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看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多说。随即安排众人各自回家拿柴火到坟地旁边的空地上。
每家每户必须都要拿,少一户都不行。
不干的就是全村为敌,对村里有异心。村民们迅的四散开来。
族长跟壮汉们押着墓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而且有负责统计的,只看谁家没有拿来柴火,以便秋后算账。
不多久,坟地旁边的空地上陆陆续续的聚集了很多柴火。
然后,几个壮汉将二狗他爹扔到了柴火堆上,一把火给烧了
“婆婆,就这么把人给烧了?就凭一个磨掉的鞋底?太草菅人命了吧?”
云依一拍桌子,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谁能有办法呢?谁也不敢赌啊?族长就是这里的天——”
婆婆无奈的说道。
“那跟婆婆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柳宴初心思缜密的开口询问道。
“我哪是逃出来的啊——唉——早晚也是个死——”婆婆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到。
“今年啊,这里雨水少,不少庄稼都旱死了。秋收后啊,大家伙一看粮食不够吃,在村里不走也是等死,索性一商量,就都带着仅剩的粮食一起出去逃荒去啦——”
“老婆子我在墓地里一天一天的熬啊,等死!”
“这坟场里啊,太黑了,一个活人都没有,真是吓人啊——可是,我也不敢跑,怕被当场墓虎抓起来,连累家人不说,还得被烧死——”
婆婆仿佛又回到了在墓地的时候,心酸而又无奈的诉说着。
“所幸啊,儿女孝顺!晚上能给我留盏油灯,喏——就是那盏!”
婆婆的眼底涌现出一丝幸福的笑意,抬手指了指,饭桌上那盏油灯。
云依默默地想,是什么支撑婆婆用这么豆儿大的微弱的光,在坟场的墓地里,熬过一个又一个漆黑而恐怖的夜晚的?
是孩子们仅存的关怀跟孝心吗?云依的心底生出无限唏嘘。
“那跟婆婆出来有什么联系吗?”柳宴初不解的继续追问道。
“我儿孝顺,每晚给我送饭后都要不舍得陪我唠叨很久才走呢!”
婆婆继续说道,脸上都是柔和的神色。
“后来一天晚上,我儿又来了,跟我说,族长要带领大家一起出去逃荒,族长说他家有亲戚在上京呢!”婆婆眉飞色舞的说道。
“当天晚上就收拾好家当,一大早就出。除了身体有病,怕病死在路上的,全村人都走!”
“我儿说,娘,儿恐怕是不能带你走了,不过儿子给你在家里留了些粮食,也没有多少,是儿子的一番心意,儿走后,娘就回家去吧,反正村里人也都走了。”
婆婆略带骄傲的说道。
“就这么着,我从墓地里出来——回到了家里。院子里的柴火是儿子劈好的,水缸里的水也是满的,还有半袋玉米面呢!”
“我儿心里是有我这个娘的,他是孝顺的——”婆婆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反正早晚都是个死,老婆子我啊,死而无憾了——”婆婆擦擦眼泪认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