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变得哽咽,他发现吕布变了,变得忘了初心。他们曾经发过誓,一辈子护北疆安宁,至死方休。
“五原的家早就没了!”吕布嘶声喝道。
“那你还记得这个吗?”
张辽从怀中掏出一个几股发丝编织的指环。
这个指环,是当年他与吕布、魏续、侯成、宋宪四人在北疆杀胡时,用五人的发丝编织的同心环,寓意为同心同德,生死相依。
吕布目力极好,就是隔如此之远,也能看清张辽手中的指环,一见指环,他反而更怒,喝道:“尔既知往日之义,便立刻出城!”
“那我们回北疆吧!”
张辽满目期许,只要吕布不再助贼为虐,他愿意回到吕布身边,去北疆杀胡靖边。
“某再说一遍,吾乃司隶校尉!”吕布昂声大喝。
一听此言,张辽知道曾经的誓言,已无法劝吕布回头,因为吕布已迷失在权力中,便晓以大义,道:“奉先!董贼妄行废立,已惹得天怒人怨,你为何偏要助贼为虐?”
“某受天子令,伐不臣!”
吕布大声反驳,他不认为自己有错,现在赵云是逆贼,他讨伐逆贼,天经地义。
“天子令?”
张辽悲声大笑,道:“是董贼的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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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勃然大怒。现在的天子令,确实是董卓的令,但他就是不愿承认。
“张文远,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吕布怒喝一声,扯起百花袍一角,喝道:“尔即刻出城,我们还是兄弟,如若不然,你我袍泽之情,犹如此袍!”
语落,吕布拔剑斩下衣袍一角。
见吕布如此逼他,张辽浑身颤抖,悲伤道:“奉先,何至于此?
吕布冷哼道:“今日,吾与赵贼誓不两立,若你舍不得那女人,你我便恩断义绝!”
吕布如此决绝,张辽很伤心,对着城下突然跪地,嘶声道:“兄长,辽最后再叫你一次兄长!”
见张辽跪在城头,听到那撕心的嘶吼,吕布怒得仰天暴喝:“赵贼,给某滚出来!”
这一刻,吕布恨极了赵云,恨极那个夺走了他兄弟的女人。
“赵贼,给某滚出来!”
吕布在城下嘶吼咆哮,像暴怒的恶虎。
张辽从城头站了起来,扶着腰间佩剑,看着怒吼咆哮的吕布,他知道,那已不是他曾经满腔卫霍之志的兄长。
因为他的兄长…。迷失了!
赵云一直未出现,吕布怒火冲天,可又无可奈何。
只见他,拔马奔回肃杀的大阵,暴喝道:“传令攻城!”
“呜呜!”
军令下达,并州军中响起了高亢的号角声!
并州军攻城号角一响,数丈高的野王城上,白袍军士瞬间动了起来,甲叶摩擦的声音铿锵不绝,一架架床弩在数名甲士的协力下,挂上儿臂粗的弩矢,弩矢怒视城外,令人不寒而栗。
两军交战,首先便是远程打击,白袍军作为防守一方,有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远程打击,尤为重要。
“咚咚~!”
并州军大阵后方,响起令人热血贲张的战鼓声,浑厚而激昂。
响彻四野~
令旗招展的并州军大阵前头,是一应骇人的攻城器械,犹如巨兽般狰狞可怖。
吕布手柱剑柄,伫立在了望车上,他凝视着前方城池,心中发誓,不破不归!
因为他与赵云,必须分个胜负。
吕布缓缓拔出长剑,剑指苍穹,喝道:“杀!”
杀字刚落,高耸的了望车上,令旗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