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屯兵方城,孟益屯兵广阳,二人迟迟未动,其实他们在等一个消息。
第二日,一骑快马驰入蓟城东门,给张举带去了一个令他吐血三升的消息:渔阳被袭,张氏族人惨遭屠戮。
张举任人唯亲,麾下九成将领都是渔阳张氏中人,得知族人被屠戮的消息,军中大乱,甚至有一人不经张举同意,直接领兵向渔阳赶去。
一时间军心动摇,人心惶惶。
“混账!混账东西!”
张举突闻老九张颜,私自领五千骑兵赶赴渔阳,顿时怒不可遏,几乎嘶吼道:“是谁给他的兵马?是谁!”
张颜搅了他与丘力居的盟友关系,张举念在兄弟之情,并未太过责难张颜,只是将张颜降为普通兵卒,可是没想到,张颜居然不经他的同意,将蓟城仅剩的五千骑兵全部带走了,这下张举能不气吗?
老九眼里还有我这个兄长吗?
张举大发一通脾气后,颓废的瘫坐在地,只能寄望幺弟能够解决背后那支汉军,为族亲报仇。
又过了两天,背负报仇希望的张颜回来了。
张举一见张颜灰头土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兄长,是那个天杀的公孙瓒,屠了我们的族人,阿母和阿静都没了,呜呜……!”狼狈不堪的张颜跪在地上嘶声大哭;兄长张举造反,本打算将母亲安顿在肥如,可是母亲难离故土,就由张颜妻儿陪同在渔阳,公孙瓒屠戮渔阳张氏,张颜妻儿老母自然难以幸免。
“啊!”
听闻母亲惨死,张举仰天嘶吼,张举有九个兄弟,但只有张颜和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他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这也是张颜为何如此胆大妄为的原因。
“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的精骑呢?”张举一脚踹出,张颜不敢躲避,只是一个劲儿哭。
“张举拔剑怒喝道:“说啊!”
“大兄!”一众兄弟连忙围了上来,真怕兄长一怒宰了老九。
“呜呜!”
张颜哭道:“公孙瓒那个阴险小人,在安乐埋伏我,五千精骑…。全…全…。。!”说到最后张颜不敢说了。
“你这个混账,我杀了你!”
张举面目充血,怒气交加,你这混账东西,之前搅合了乌桓骑为我所用,而今又把蓟城最后的五千精骑都给弄没了。
“呜呜…。。!”
张颜哭得稀里哗啦,道:“大兄杀了小九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过死之前弟还有一事相告!”
拦着张举的一众兄弟一顿,张举呵斥道:“快说!”
“那个天杀的公孙瓒杀去肥如了!”
“公孙瓒!公孙瓒!”
张举怒喝咆哮,肥如才是他真正的老巢,那里囤积了数以亿计的钱粮,一旦肥如出事,他就是无根萍浮。
“老五,带一万人火速驰援肥如,快!”张举惊惧万分,杀母之仇,可以慢慢报,但肥如若失,他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后,张举还是不忍杀了这位实力坑兄的老九,将张颜给关了起来。
…………
张举在蓟城怒火万丈,身在广阳的孟益,得到公孙瓒传来全歼五千叛军骑兵的捷报,不禁哈哈大笑,对麾下大将道:“公孙伯圭以两千骑全歼叛军五千骑,当真骁勇善战呐!”
孟益麾下一员大将道:“如今公孙将军杀向肥如,张举必定心神大乱,必然派兵驰援肥如,届时将军携大军杀向蓟城,中途突然南下安次,安次必破!”
“仲盛所言与赵子龙不谋而合!”
孟益肃穆道:“然,安次一破,张举自知大势已去,必定向东逃遁,战事必然持久!”
“将军的意思是兵进蓟城,逼张举与我军决战?”被称做仲盛的大将,担忧道:“如此,我军便有腹背受敌之危!”
“怎么!你徐仲盛怕了?”孟益笑问道。
“末将有一计,或可兼得!”徐仲盛拱手揖礼。
孟益闻言,大喜道:“仲盛多谋,速速道来!”
………。。
中平五年,四月十一,阴。
广阳城外,六万大军集结,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随着孟益一声令下,六万大军直扑蓟城……。。
广阳与蓟城相距五十里,六万大军杀向蓟城,这么大的动静想瞒过叛军斥候,肯定是不可能的。
平坦的旷野上,双方斥候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一骑骑战马来回奔驰,传递各种讯息。
蓟城内,五万叛军在紧张备战,四座城门上人头涌动,一副大战将启的压迫感。
邹良不告而别,对张举是一个不小的打击,那日可谓是一日三惊,早上听闻广阳失守,中午张颜和乌桓人窝里斗,晚上得知邹良不告而别,当时已经气麻木的张举,没有丘力居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只是气得将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
而最近两天,才让张举真正有些喘不过气来,族人被屠,手中五千精骑损失殆尽,公孙瓒又杀向老巢肥如,他不得不将张纯手中的五千骑兵调去救援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