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蓟城北门的守军,也没有搞清楚状况,怎么自己人和盟友直接干起来了。
当难楼带着人马撤至北门时,北门守军心想,难道是胡儿造反了,不管了,干他娘的。
于是,北城守军也加入了厮杀,可惜北城驻军并不多,而乌桓人越聚越多,最终北门失守。
拿下北门后,难楼领着人,第一个逃了。
难楼一逃,大队乌桓人紧随其后,城中的张颜见乌桓人居然拿下北门跑了,大吼道:“追~给老子追!”
“都给朕住手!”
张举在大队亲卫簇拥中疾驰而来,可眼前的景象,差点将他气晕,尸体都快将街道堵塞,殷红的鲜血汇成涓涓溪流……。
张举身侧,丘力居心头滴血,悔恨交加;他看了一眼前方好似疯狗一般的张颜,悄悄后退,消失在了人潮。
“张颜,尔个混账东西!”
张举那个气啊,丘力居刚刚承诺乌桓一族唯他马首是瞻,而这个混账东西就把乌桓人杀得血流成河,这下乌桓人还会给朕卖命吗?
想到这里,张举不禁看向身侧丘力居,这才发现不见了!
目光游巡四周,仍然不见丘力居身影,只见前方,老九像疯狗一样,大吼大叫,提着刀向城门方向奔去,张举气冲冲道:“把那个混账给朕抓过来!”
逃出蓟城的乌桓人都是骑兵,张颜想要追上自然不可能,不过这一场窝里斗,却让乌桓人折损了七千余骑,已不足万骑。
“放开老子,放开老子~!”
双目猩红,凶如疯狗的张颜被甲士架到张举面前。
“老九,你发什么疯?”
张举今天都要被气死了,一大早醒来就听闻广阳丢了,那个气啊,而心情刚刚平复;又听说自己人和乌桓人干起来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大兄,广阳失守全是狗日的丘力居,要不是他,李青就不会投敌,汉军就不知道有密道可以入城,致使广阳失守。”
张颜气愤难耐,癫狂道:“还有…丘力居那个狗日的不仅杀我妻族,还扬言要杀我,他不是要杀我吗?老子先杀光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现在,张举只知道广阳失守,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失守的。
李青投敌?李青不是老九小舅子吗?什么密道?
接下来,张颜一五一十向张举交代广阳失守的前因后果,自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丘力居身上,至于因他不察,被汉军围死;却说自己极力让丘力居出城袭扰汉军,可丘力居根本不听,最后反而逼迫小舅子李青出城攻击汉军,致使小舅子被俘虏,投降了汉军,并告诉汉军有密道可以入城,最终汉军通过密道,夜袭城池,致使广阳失守。
“真是岂有此理!”
张举怒喝一声,随即也发现张颜话中的漏洞,问道:“既然丘力居不愿出城袭扰,那他又为何让李青出城攻击汉军?”
张颜回来的路上,其实已经想好了措辞,马上道:“那狗日的一味保存实力罢了!”
见张颜的样子不像说谎,张举也觉得丘力居应该是为了保存实力,毕竟出城袭扰,伤亡在所难免。
“就算错在丘力居,你又为何擅作主张攻杀乌桓人?”
张举怒视张颜,呵斥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长兄吗?还有你老五、老六、老八,老九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
张举狠狠瞪另外三个低着头的兄弟一眼,真是岂有此理!
兄弟四个不敢顶嘴,张举继续道:“广阳失守虽不是老九造成,但依旧难逃干系,贬为普通军士,至于你们三个,胆大包天,私调军将,罚五十军棍,削去手中兵马,贬为司马!然大敌当前,军棍就暂且记下!”
语落,张举领着亲卫回了他的伪王宫。
失去乌桓骑这一助力,张举显得心烦意乱。
…………。。
广阳城。
城中战场清理后,孟益领一万本部进驻广阳城,而另外五郡兵马全部驻扎在城外,概因广阳不可能容纳近六万人马,当然也有着予城中百姓生息的意思。
不过,这次五郡兵马不再是分东南西北扎营,而是全部在广阳城东门外扎下大营,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张烈疾步跑入中军大帐,对赵云激动道:“府君,张颜回到蓟城不久,蓟城内顿时喊杀声大作,后来近万乌桓人从蓟城逃了出来,一部分去了上谷方向,其他的则全往东边去了。
“这么快?”
赵云一怔,这张颜没白放,狠人一个啊,一回去就找乌桓人报仇,果然是男儿报仇不隔夜啊!
不过,错失良机啊!
赵云叹息道:“要是我军尾随其后,或可趁乱夺下蓟城!”
错失这么好的良机,难免有点令人遗憾。
“若是大军尾随,张颜怎会当即发作?”张烈马上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