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柔声说:“如果我连你的话都不信了,我还能信谁?”
绿希的脸红一下子了,她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精市的话虽然说得柔和,但是怎么也掩不住那种藏在心底的落寞和无奈。
怀里的女孩呆呆地看着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幸村精市心情大好,觉得她刚刚的样子可爱极了,就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宠溺地笑了:“怎么变成呆乌龟了?”
绿希立刻炸毛:“你才呆乌龟,你全家都是呆乌龟!”
第二天一早,山田管家安排的司机就开着车到达了训练场大门口。
绿希先向手冢国光和冰帝的正选告别,然后跑到幸村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后,立刻跑开了。
司机一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影,就立刻下车帮她撑伞。看到她在车后座坐好后,他又回到自己的座位,开车往东京驶去。
一个小时候,车子缓缓驶进了大后纪美所在的别墅区。在经历了比上次来这里更为严格的检查后,绿希终于走进了大后纪美的别墅。
此时,大后纪美正坐在沙发上,和一个中年男子相谈甚欢。
看到自己心爱的徒弟进来,她的脸上带上了一些骄傲地神色:“秋元先生,这就是我的徒弟长谷川绿希。”
绿希见状,忙得体地向中年男子鞠了一躬:“秋元先生。”
秋元正拍了拍手,微笑道:“这就是长谷川小姐啊,真是不错。”
大后纪美朝绿希伸了伸手,示意她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浅笑:“绿希,这是东京艺术馆的馆主,他将会为你的画展提供场地。你要好好谢谢秋元先生才行。”
“是的,”绿希立刻就明白,大后老师这是在为她的画展搭桥铺路。她起身,又朝秋元正恭敬地行了一礼,“非常感谢秋元先生的帮忙。”
“哈哈哈,”秋元正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两口,这才说道,“长谷川小姐客气了。你是大后夫人的弟子,我不过是帮帮小忙而已。”
意思是,他会提供场地完全是看在大后纪美的面子上。
秋元正对长谷川绿希并不了解。四月份大后纪美办画展的时候,他出差去了德国。当助手将长谷川绿希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颇有些不以为然的感觉。
十二岁的小姑娘能画出什么东西?估计她那些卖出去的画,也只是买家看在大后纪美的面子上随便买的。那场画展,包含了太多的政治因素。
大后纪美瞥向绿希,见她面带浅笑波澜不惊的样子,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才十二岁,就已经能够面对贬低波澜不惊了。
而那个女生,是她的徒弟。
她满意地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秋元正:“秋元先生这是哪里的话,以后绿希仰仗秋元先生的时候,还多着呢。”
秋元正放下茶杯,笑而不语。
大后纪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微笑着问绿希:“有新的画作带过来吗?”
绿希摇摇头:“我是直接从训练场过来的,没有带什么画作。”
大后纪美起身说:“你前一段时间送过来的画作我看了,有些小地方还需要修改一下,你和我一起来看一下,”说着又向秋元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秋元先生也一起来看看吧。”
秋元正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微笑着说:“也好。”
要是长谷川绿希的画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可以考虑中止这一次合作。
画室里,绿希的很多画都已经被裱起来挂在墙上了。
大后纪美领着秋元正往其中一排走去。
秋元正看到墙上的画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是一个系列的吧……”
墙上的十几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少年。那个少年的面容很模糊,只有挂在最前面的那幅能大约看到他的样子,剩下的画里面都只是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背影而已。
少年的背影单薄,有些落寞悲伤额感觉。
整个系列的基调,是灰色。少年所处的环境,萧索而恶劣。周围枯了的树木,被人用一种极其夸张的手法表现出来。整个画面,给人一种极其压抑和痛苦的感觉。
秋元正的目光滑向画面右下角的那株倔强地立在那里的小花,鲜艳而充满活力,使整个画面凭空增加了一种希望。离小花不远处,有一片小小的白色的衣角。他仿佛看到有一个人,在不远处,一直默默地看着那个不远处的少年。
大后纪美看着秋元正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秋元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秋元正将目光收回,有些复杂地看着绿希:“长谷川桑,不过才十二岁吧,怎么会有这种风格的作品?”
绿希微微低着头,浅笑依旧:“秋元先生,经历是不分年龄的。画上的那个少年,是我最喜欢的人。前一段时间,他得了很严重的病,没过多久,我又出了点事故不得不离开。那个时候,我们所有的希望几乎都破碎了。”
联想到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枪袭事件和长谷川家的情况,秋元正立刻就猜到,画里的少年,一定就是幸村家的继承人幸村精市。
他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长谷川画的不是画,而是人生啊。”
大后纪美领着秋元正往另一边走去,笑着说:“绿希的画,感情是最浓烈的。当时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我才决定收她做弟子。”
秋元正一扫之前的不在意,慎重地对大后纪美说:“大后夫人,我想我应该回去再好好安排一下令徒的场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