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股大军是我们的主要对手,他们此刻已经撤出了富顺州,正准备合兵策谋,对富顺州发起最后的攻击,企图打下富顺州,掠夺大量财物与粮食,切断四川南北的联系,从而威胁成都府。”
“从军事战略的角度上来说,富顺州丢了,整个叙州府都要沦陷。叙州府丢了,整个川南就彻底丢了。”
“届时,十余万大军北伐而上,成都府、泸州、渝州府,乃至雅州、黎州宣慰司,都不可能守得住。”
“这意味着,四川将要彻底沦陷。”
“若是四川沦陷了,那四川与贵州合兵,便可威胁整个西南,至少云南守不住。”
周元微微顿了顿,目光凝肃,郑重道:“大晋历经惨战,九边大军皆受重创,山东、冀州大军也还在恢复之中,巡盐之钱即将用尽,国库再次紧张了起来……若是西南沦陷,形成割据势力,至少在几年之内,朝廷已没法子处理了。”
“而这几年之内,安福满等人也已经站稳了脚跟,想要再打回来,就不容易了。”
“而西南的沦陷也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包括朝廷对乌思藏都司彻底失去控制力,那里又将成为吐蕃。”
听到这里,众人都不禁苦笑。
事实上,在民间已经没有人把那里当成乌思藏都司了,都称之为吐蕃。朝廷对那里几乎没有管制能力,只有名义上的都司建制,维护着仅有的脸面。
西南的阻绝,最多也就是撕开这层脸面,让对方不再顾忌,直接宣布复国罢了。
周元继续道:“其三,播州宣慰司大军有方乾带领,已经占据了永宁宣抚司,明日可能东进,威胁叙州府以东。”
“叙州府已经面临三面夹攻,三个对手共计十五万大军,将要对富顺州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这一战关系着西南局势,更关系着大晋的江山社稷,所以我们不能败。”
他轻轻敲了敲桌子,严肃道:“这就是目前的局势,我总结完了,关陆,你根据形势,说出解决之法。”
众人纷纷看向关陆,说实话,他们的心情都略有些复杂。
关陆并不是官,更没有职位,他的身份只是周元的谋士,帮助周元处理情报方面的事务罢了。
但如今,他俨然成了解决这一次西南危局的二号人物,决策权隐隐要压过邓肃这个四川总督了。
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人遐想连篇啊。
关陆倒是根本不拘束,他跟着周元崛起于微末,两人是主仆关系,也是历经生死磨难的战友,一起共事多年,早已不再拘泥于其他。
他带着笑意,轻声道:“诸位,基于西南形势极为复杂,民族问题根深蒂固,势力之间的关系网络盘根错节,历史长期以来与中原文化割裂…也考虑到民族的团结与未来的长期发展,我与大人思索多日,故而制定了‘斩断首尾、杀头保身’的解决计划。”
“总的来说,就是摧毁各大土司的上层势力,抹灭其叛逆之心,安抚各大土司的普通百姓和中下层势力,引导其归顺之心。”
“以中下层势力的上位,稳定西南的基本秩序,完成对百姓的暂时引导,并配合朝廷实施改土归流和新法铺设。”
“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对西南地区的彻底改造。”
众人闻言,则是缓缓点头,不断消化着这些信息。
主要是向勇和邓肃消化,前者要负责军事行动,后者要负责改土归流和新法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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