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你。”萧宁再进银安殿,慕容泽在后边嘿嘿直笑,难怪世上人都说萧家女刚烈,宁折不弯得性子,萧宁如果被逼到死地,想必比那位敢于刺杀皇帝的萧家女还疯狂固执。
慕容泽背后涌起一阵阵的凉气,如果被萧宁报复的话,怕是会生不如死,慕容泽打了个寒颤,轻笑:“我不会给你报复的机会。”
王渊见一身黑衣的萧宁走进,面带愧色,“宁表妹,我没看住燕王。”
萧宁坐回原处,淡然一笑:“无妨,事情解决了,燕王假造信函被撕毁了,诸葛云不会百口莫辩。”
王渊认真的看向萧宁,“你如何做到的?”
“不是我,是慕容泽撕毁了信函。”萧宁告知王渊,没隐瞒得必要,“燕王让我献舞,他便不追究南齐,如此看来要燕王好色的名声不假,一舞换得南齐屏障上将军诸葛云平安,很值得。”
王渊神色一凝,“献舞?”
“我先去见安乐公主,说好得我为公主吹箫伴曲。”
萧宁喝了一口酒,北燕的烈酒比之南齐后劲打得多,拍了拍绯红的脸颊,萧宁离去,王渊举着酒杯默默的饮酒,方才他不是不想拦住慕容轩,萧宁不知在她离去后,又冒出来几个不怕死咒骂慕容轩的狂生,慕容轩的处置手段甚是血腥,轻飘飘的一声令下,诛杀九族,丝毫不顾及寿日不杀生的传统,当王渊想开口时,被慕容轩冰冷的目光冻住了,身上背负着王家的王渊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只能眼看着慕容轩走出银安殿。
王渊不是不关心萧宁的安危,是慕容泽保护了萧宁,每每想到此处,王渊便觉的胸口沉闷,他多想甩开王家保护萧宁,可又做不到,家族的责任容不得他妄为。
萧宁不知王渊所想,慕容轩想要去何处,远不是王渊所能影响的。见到打扮得明媚娇颜的安乐公主,萧宁赞道:“公主今日艳压群芳。”
安乐公主笑了笑,“你过奖了。”
“我能否为公主殿下伴舞?”
是萧婉?萧宁回头,好悬晃花了眼眸,“你休要忘了,你是司马夫人。”
“那又如何?咱们萧家姑奶奶不是照样以夫人的身份为大齐皇帝献舞?她能做得,我便不行吗?还是阿姐想做却被我给抢先?”
萧宁不隐瞒,“你是抢先了,一会我会跳银盘舞。”
“阿姐?”
萧婉吃惊的望着萧宁,“你真打算献舞?阿姐。”萧婉走上前,在萧宁耳边低声问:“你放不下燕王殿下?你同我又有何区别?不知将你当成至交好友的安乐公主会如何想你,其实阿姐可完全代替安乐公主侍奉燕王殿下,他想你得紧。”
萧宁推开萧婉,向安乐公主解释,“我有事求到燕王面前,他久闻萧家银盘舞,我并非跳给他看,安乐公主,我欠齐王慕容泽人情。”
“你不用多言,都是为了南齐,我并非不懂轻重之人。”
安乐公主淡然一笑,“萧家女绝技银盘舞,我···有些不自量力呢。”
“我听齐王说过,太后娘娘会献上艳舞为燕王贺寿,公主殿下不妨改为弹奏古琴,燕王见多了北燕女子的热情,柔美的南齐女子的韧性许是更得慕容轩喜欢。”
安乐公主沉吟一会,点头道:“你说得对,就演奏凤求凰吧。”
萧宁为安乐公主出主意挑选衣服首饰,萧婉道:“那我为阿姐伴舞如何?”
“不必了,银盘舞只需一人,司马夫人,你先看过北燕太后的舞姿再想着献舞不迟。”
等到安乐公主重新梳妆后,内侍跑到萧宁身边,压低声音道:“燕王殿下让您观舞。”
萧宁和安乐公主站在一起,看向站立在银安殿中间的北燕太后,一身略显得暴漏得衣衫,隐现丰盈妖娆的身体曲线,随着激烈的鼓点声,拓跋玉旋转,抬腿,展臂,热情得如同一簇火焰,能让男子口干舌燥,银安殿不少的朝臣或是喝酒解渴,或者目光呆滞,仿佛要将拓跋玉压身下一逞兽欲。
这般屈辱之下,萧宁看见拓跋玉双眸含情脉脉的看向慕容轩,仿佛能为慕容轩奉献一切,萧宁突然明白慕容轩此举的用意,他在逼迫北燕太后自降身份,同时也让北燕的保皇党明白,太后是如何的屈辱低贱,这比慕容轩夜宿皇宫还可怕,只是慕容轩怕是没想到一点,你越是威逼太后皇帝,越容易引起保皇党的同情,虽然会有人离开,但也会有人因同情而加入保皇党。
拓跋玉忍下了今日之辱,也会彻底的掐灭对慕容轩的爱恋,慕容轩太过自信了,他就没想过万一吗?萧宁看了一眼得意的慕容轩后,将目光落在垂头沉默坐在慕容轩下手处的慕容悔身上,他从出生到继承帝位是一出笑话,他能否像前生一样,夺回属于只属于他的权柄?慕容悔不仅面对得是母亲的干政,还有野心勃勃的辅政王慕容轩。
万一慕容轩倒台,慕容泽也会一起被处死,想到此处,萧宁心里有些许异样。
乐曲声慢慢消失,慕容轩站起身,大笑:“太后舞姿名不虚传,本王十分高兴,可否同本王共饮此杯?”
慕容轩一摆手,燕王府内侍手捧托盘跪在拓跋玉身边,拓跋玉从托盘上拿起酒樽,因方才激昂的舞蹈,单薄的衣衫被汗水打湿,越发凸显她妖媚的曲线,半露白皙的酥胸起伏,大多数朝臣将目光投在她的胸口上,拓跋玉举杯敬向慕容轩,“祝燕王殿下寿辰,愿燕王殿下莫失莫忘。”
慕容轩越过拓跋玉,同萧宁对碰,慕容轩道:“本王不会忘。”仰头慕容轩喝了酒,一展明黄色蟒袍,“有劳太后娘娘献舞,南齐安乐公主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