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灿烂的一笑:”取地图来,咱们研究研究。”
诸葛云和萧宁坐在路旁的石头上,在他们中间铺着羊皮地图,地图是诸葛云亲自绘制出的,每一处要塞,每一处陈兵,他都了然于胸,听了萧宁的构想后,诸葛云眼睛簇簇冒着亮光,“好计策,萧宁,你是如何想到的?”
萧宁脸一红,道:“是你想到的。”
“出你之口,怎么能是我想的?”
“就是你想的,是你告诉我的。”
萧宁恼了,诸葛云追问:“我什么时候告诉的你?”
“是···”萧宁带了几许茫然若失,是前生,无法同诸葛云说清楚,很快很宽恢复了常态,道:“你看可行吗?”
诸葛云不好再逼她,道:“安排顺利的话可行,可设伏在此处,火烧燕王。燕王铁骑瑶震慑燕京,燕王带出来的不多,北燕在交界处陈兵大多集中在这,还有这,设伏处是盲点,燕王怕是也没想咱们敢再度截杀于他。”
诸葛云精神抖擞手指着地图,以临战经验丰富萧宁的构想,萧宁默默的听着,对诸葛云是佩服的,诸葛云也许一生都不是燕王对手,可却不能丧失信心。
“诸葛云。”萧宁手握成拳头,举在诸葛云眼前,“师傅给我留了一些人手,我帮你。”
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两个拳头相碰,诸葛云道:“一切为了南齐。”“嗯,为了南齐。”
诸葛云调兵,萧宁也开始安排师傅留给她的人手,一张浓密的网扑向慕容轩。当初石华能将慕容轩追得犹如丧家之犬,现在萧宁同样能截杀慕容轩。
慕容泽清醒后,虽然受了重伤,可是却很精神,时不时同慕容轩说他在南齐的事儿,他如何被萧宁骂,如何被萧宁用银针扎等等,慕容轩头开始还能听进去,后来他扔下傻笑的慕容泽拂袖而去,萧宁有什么好,让他这般惦记着?慕容轩以前怎么没发觉慕容泽有受虐的倾向?在北燕谁也不敢亏待慕容泽,慕容泽有煞神的威名,不仅仅是他每战不留俘虏,更是因他除了慕容轩之外,谁都不在乎,就算是神庙的老和尚都绕着慕容泽走,去年慕容轩辅助幼主登基时,神庙派使者来观礼,慕容泽气愤哥哥慕容轩再次因神庙错皇位,大闹登基典礼,趁着酒醉踢翻了皇帝宝座,将神庙使者揍了一顿,此事慕容轩虽然解气,可也对神庙进行安抚才算平息此事。敢于揍神庙老和尚的人,非慕容泽莫属,北燕百姓清楚一件事,齐王慕容泽脾气不好时,连至高无上的神庙使者都敢揍,无人敢于违逆慕容泽,也就是从那时起慕容泽煞神之名越重。
“燕王殿下,您看她们可合适伺候齐王?”
慕容轩看着面前颤颤巍巍的五六名南齐女子,问道:“你从何处找来的?”
慕容轩此时尚在南齐北燕交界处,“回殿下,前面有个浣纱村,听说出南齐美人,她们都是村子里最美的女子。”
慕容轩突然指着一粉衣女子道:“你抬头。”看清女子容貌后,慕容轩一下子起身,抬起她的下颚,“其她人都给阿泽送去,这个···本王留下了。”
焚情(上)
清晨朝露,鸟鸣阵阵,密林从中沙沙的脚步声响,诸葛云玄色盔甲上沾满上晶莹露水,树枝划过诸葛云脸颊,他却顾不上了,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直接在丛林中奔跑起来,“萧宁,萧宁。”
抱着双膝坐在树下,头靠着树干微仰看着碧蓝天空的萧宁,听见呼声回头,见是诸葛云,笑道:“我在这里。”
诸葛云听见萧宁的声音,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她没去,她没去,诸葛云看见萧宁后,长出一口气,撩开了甲胄坐在萧宁身边,嗅到一缕清香,诸葛云焦躁的心平稳了,“我以为···以为你会混进去。”
“诸葛云,南齐不值得我为此牺牲。”
萧宁拔起一根小草,叼在口中,“我截杀慕容泽,截杀慕容轩是为了有个更安稳平静的环境,师傅临终前让我保下的是南齐百姓,慕容泽说过,得民心者的天下,我志不在天下,但如果得到民心,是不是就无人能再束缚住我?诸葛云,我不会为南齐涉险,去了燕王营中,是将荣辱性命都交到慕容轩手中,我不傻不会做呢。”
萧宁是看到燕王铁骑抓南齐女子入营,她眼睁睁的看着却没任何动静,她不会化妆潜入慕容轩身边,一是因贞洁,二是她不想受慕容轩摆布,萧宁记忆的中慕容轩高大健硕,他会撕裂了自己,救命之恩?萧宁嗤笑不相信慕容轩会记上一辈子,何况那时萧宁对受伤的慕容轩态度不好,他也许会感恩,也许会恼恨萧宁,毕竟他此时是权倾北燕的辅政亲王,但最狼狈不堪的样子被萧宁瞧见,萧宁又差点射死慕容轩最看重的弟弟,他会不会灭口都在两说的。
“诸葛云,我不善良,也不高贵,更不像你们诸葛家族,发誓与南齐共存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萧宁站起身,将口中的草咬碎,瑟瑟的苦味,萧宁笑道:“无拘无束的活着,即便北燕是大齐后裔,同南齐同宗同源,可亡国奴永远没南齐世家小姐活得开心。”
诸葛云仰头看着萧宁,将此时的萧宁深深的印在心里,她是有私心,但诸葛云放不开,“如果南齐国破,萧宁,我不愿你为南齐陪葬,记住你今日所言,好好的活着。”
“你呢?”
“遵从祖训,国破人亡。”
萧宁舔了舔嘴唇,刚烈固执的诸葛云,这也是他迷人之处,世家祖训是无论是哪位世家子弟都不得违背,如果违背了祖训,那他也不配为世家子弟,遂王渊即便再恨北燕也无法直接对抗北燕,这也是他们世家子弟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