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无亮的眼眸没有任何焦距,是哥哥萧逸?他活着,活着吗?萧宁眼前一黑,晕倒在萧逸的怀里,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天真的萧宁,将才华横溢的哥哥萧逸推向了蛇蝎心肠的继母,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是萧宁毁了哥哥萧逸。
‘哥哥,母亲像娘一样,很疼很疼萧宁。’
‘哥哥,妹妹很聪明,你就教教她嘛。’
‘哥哥,弟弟萧皓很敬重你的,他也想认识哥哥的朋友,也想像哥哥一样。’
‘哥哥,你就帮他写一首诗词吧,我看皓儿冥思苦想,娘落泪担心,我很难过,哥哥,都是萧家扬名嘛,谁做的有什么关系?’
‘哥哥,我看娘给你安排的书童不错,比你原先的默语强多了。’
‘哥哥,我一定要嫁给司马睿,我喜欢他,我就喜欢司马睿,娘答应帮我了,你也要帮我。’
“妹,妹妹。”萧逸不知所错的接住萧宁软下的身子,满眼的担忧:“小宁,小宁。”
泪珠从萧宁的眼角滚落,滴在了萧逸的掌心,萧逸看着掌心淡红泪珠,萧逸抱起萧宁,大喊:”来人,来人,去找大夫,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一章,他奶奶的某闲竟然眼眶湿润了,把自己写哭了,算是奇才吧,萧宁不重生不报仇,天理不容啊。
16
16、再战
火烛幽暗,夜风呼呼作响,一名眼眶深陷苦熬几昼夜的妇人走到锦塌前,怜爱愧疚的轻抚弯眉紧皱,惶恐不安陷入难言梦魇的少女,妇人应在雪白墙壁上的影子,显得慈爱而忧心忡忡。
”夫人,您守着大小姐三天三夜,您的身子熬不住。”
”宁儿一日不醒,我一日不会离开。”
“夫人···”
“你不用再说了,是我没照料好宁儿,愧对大姐的嘱托,明明知道宁儿胆小,偏偏留她一人在别院,定是婢女妈妈不尽心,没伺候好宁儿。”
一句低沉的男生声音传来,“夫人。”
“夫君。”妇人低垂的眼睫掩藏住得意,眼眸中忧心忡忡的意味更浓,“您来的正好,我有一事同您相商。”
萧宁半梦半醒,身体一半如坠火山,一半如履冰川,前生的经历不停的在脑子里闪现,萧宁分不清楚是真实还是虚幻,萧府,司马府,坟地,萧宁赤脚走过,萧宁重回萧家祠堂时,见到生母的灵牌从萧家祖宗的牌位上请下,萧宁扑了上去,拼命的阻止,手却抓不住任何人,‘不行,不行。’
没人听她的,也没人看得见她,萧宁眼睁睁的看着生母起灵移坟,从萧家女主人的位置移向了偏远的姬妾陵园,萧宁跪在地上,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夫君,一定要这样?’
‘婉儿才是萧家大小姐,她如今是南阳王正妃,皓儿是南齐才子,品性高洁,有那对辱没萧家门楣,疯狂不孝的兄姐是他们的污点,你看看疯狂的萧宁将司马睿害成什么样?萧家得给司马家一个交代,萧家百年的名声不能因他们兄妹毁了。’
‘可是,也不用迁移大姐的灵柩啊,夫君,再同宗族里的长老说说吧。’
‘生出萧逸萧宁的女人萧家祖坟容不得,夫人,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移除灵柩的事是萧家宗族定下的,我虽为族长却改不了,你要多为婉儿皓儿着想。’
‘夫君···’
‘夫人,不必多说了,婉儿在府里等着你,她是南阳王妃,我听说在对抗北燕时,婉儿临危不乱,助夫抗燕,萧家女名扬天下,为夫很欣慰。’
‘别听他们胡说,婉儿没做什么的。’
他们相携渐渐的远去,萧宁能看到继母李氏的得意满足,站在生母的灵柩前,萧宁哭不出来,她是报复了司马睿,但从未想过会连累故去的生母,没料到父亲如此绝情,贬妻为妾,贬妻为妾,是对女人最大的侮辱。
”娘,我要让她血债血偿,娘···哥哥···你们在天之灵看着,哪怕我永坠十八层地狱,永受烈火焚身之苦,我也要让她血债血偿,娘,宁儿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床榻上的萧宁痴语扭动,她无法摆脱梦魇,梦里人的嘲笑得意,使得萧宁疯狂,她要报复,报复。
萧宁深觉恍惚,她不是重生了吗?怎么还能看见上辈子死后的事?是假的,是假的,萧宁无法说服自己,哥哥萧逸在早就族谱除名,萧宁疯狂报复司马睿后自尽,萧家也容不下她,父亲萧冀铮最是看重名声,萧婉的夫君南阳侯诸葛云保住南齐十年太平,因军功封王不奇怪,一边是名声狼藉的萧逸萧宁,一边是如日中天的萧婉萧皓,以继母李氏的心机手段,父亲自然会坐下贬妻为妾的事儿,继母李氏人前人后赚足了好名声。
“夫君,不能在犹豫了,宁儿痴语的话听不大清楚,但我觉得是中了邪,被鬼魅缠上了,鬼魅会吸干宁儿的,我无法看着宁儿这么痛苦,求求你,、求求你了。”
李氏抱住了不停扭动身躯的萧宁,哭着道:”宁儿别怕,娘在这,宁儿···寺庙里的高僧回来救你,娘不会让鬼祟缠上上你,宁儿···娘在的。”
寺庙?不要去寺庙,萧宁极力摆脱李氏,司马睿冰冷无情的声音在破旧的阁楼下响起,‘萧宁,你就是躲上半月也得去寺庙,司马家容不下你。’
容不下我,你凭什么容不下我?司马睿,你这个兽面兽性的畜生,萧宁突然睁眼,赤红的双目充满刻骨的仇恨,似从地府里爬上来的索命冤魂,李氏稍显慌乱,“宁儿···你醒了?“她怎么可能清醒?难道药下的不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