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瓦托圣的课程与五千年前的蓝星相比有很大不同,后者教授生活,后者注重生存,两相对比,未必不是一种文明上的倒退。
历史课上,纪重鸾总觉得有人盯著自己,几次出其不意的转头,却又什麽都没发现,干脆由著对方去瞭。
讲台上,老师还在绘声绘色讲著千年前的植物花卉,那些柔弱而美丽的生物,早已消失在岁月的洪流中,但纪重鸾又实打实在游戏裡见过、触摸过它们。
故而有种奇异的时空交错感。
斜后排一猴裡猴气的男生收回视线,低著头疯狂打字老大,杂毛狗没撒谎,那小子的秘密的确跟通讯器有关。
届时,我们隻要把它抢过来保管他跪下管您叫爷爷
有些话不必挑明,两人心照不宣地发出斜眼笑的表情。
同一时间,尤金收到维克利夫发来的消息,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放学给我把纪重鸾和他那个该死的跟班叫出去。
尤金试图拒绝不,我跟他不熟,他们不会相信我的
维克利夫那是你的事。你也不想欠钱不还闹得人尽皆知吧,尤其是你的母亲。
尤金被攥住软肋,咬牙答应瞭。
机甲格斗赛在即,纪重鸾放瞭学难免被佈鲁尼喊去唠叨一二。他笑盈盈送老师下楼,回去的路上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瞭。
“纪、纪重鸾,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纪重鸾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请讲”
尤金半是心虚半是害怕,声音低如蚊蝇,“能不能出去说”
他眼珠在走廊和两人间打转。
窗外有瞭夕阳的光晕,将脸颊炙烤得滚烫,零星几个过路学生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尤金垂头盯著脚尖,无声催促,“可以吗”
纪重鸾忽地嗤笑一声,转身走在最前方,直到踩上大片砂砾才停下,“现在可以告诉我瞭吗”
听出他话裡的嘲讽,尤金没来由感到屈辱,指甲陷入掌心,
“我想请教你有关兼职的事你知道我母亲病瞭,大傢都是同学,你不会介意的吧”
纪重鸾似笑非笑“当然不。如果你诚心要问,我可以把认识的老板全部介绍给你,毕竟大傢都住同一块地界,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是吗”
尤金忙不叠点头,仿佛看到瞭希望的曙光,“谢谢,谢谢你”
纪重鸾话音一转,“不过他们的联系方式存在通讯器裡,我需要核对再给你。”
说罢大步往教学楼内走。
“慢著”尤金拦在他面前,磕磕绊绊的解释,“我、我的话还没说完,待会儿再找也不迟。”
他和纪重鸾平日裡的交流屈指可数,眼下话题也找得十分生硬,“机甲是猛兽类驾驶的玩意儿,根本不适合我们,万一出瞭意外,对你姐姐来说不是太残忍瞭吗”
谎言重複得多瞭便也成瞭真话,尤金越来越理直气壮,声音逐渐增大,“做兽不能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