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指尖夹著雪茄,轻佻地朝她吐出一口烟雾,“想找事情做还不简单,喏,入口在右手边,随时能去。”
女人轻轻捶瞭下他的胸口,嗔怪道,“你就会拿我寻开心。”
老董哈哈一笑,伸手将她揽进怀裡,低头在颈侧偷香,“放心,很快就结束瞭。”
他们收钱办事,隻要能困住谢澜,根本不在乎新郎乃至其他无辜之人的死活。
浓厚的阴影中藏著一双眼睛,死死盯住不远处的两人。纪重鸾精神极其不稳定,猫一般弓著腰贴在墙脚,腰腹和后腿发力,做出助跑的动作。
刚迈出一步,又硬生生刹住瞭。
他看到男人低声念出一段咒语,权杖上雕刻的花纹犹如活物,缓缓蠕动起来,变成一隻通体漆黑的鸟儿落在肩头,
“叫胡四完事儿早点出来,这麽点事都办不好,磨磨唧唧像什麽样子。”
黑鸟领命,于空中盘旋,寻找著看不见的临界点。
纪重鸾身体绷到极致,形如鬼魅,从侧面蹿出,高高跃起将那隻鸟儿抓瞭回来。
男人悚然一惊,“什麽人”
纪重鸾用为数不多的理智思考瞭一下找人和揍人的先后顺序,然后选择瞭后者。
女人立刻拔下玉钗,长发披散,冗长的口诀还没念完,对方已经来到距她半步远的地方。
时间在这一刻无限拉长,青年领口沾满瞭血,新旧重叠在一起,呈馥鬱的暗红色。那张漂亮的脸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接著喉间一凉,便失去瞭知觉。
老董更聪明些,一面尝试攻心,一面向外掏符籙,“你是来救人的很可惜,你晚来一步,他永远回不来瞭。”
哪知纪重鸾压根不按套路出牌,不闪不避,径直迎瞭上去。他好似没有痛觉,即使肩膀被雷符炸出一处血洞,仍旧格外强悍地将人压制在地。
老董梳得整齐的额发耷拉下来,锐物割出的伤口向外渗著血,向来不离手的权杖跌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整个人狼狈万分。
他身上疼的厉害,唯有一张嘴完好无损,不停地叭叭,试图干扰对方,“实话告诉你那裡是盈女的地盘,万千鬼物都听祂号令,你想见的人,这辈子都见不到瞭呃”
男人费尽口舌,纪重鸾一个字都没听清,隻觉得他怪吵的,“闭、嘴。”
喉管被一冰凉物件抵住,老董闭紧嘴巴,下意识看瞭过去,发现青年握在手中的是一块碎玻璃。
就是这块从后视镜掰下来的小东西,竟将他们逼到这种地步。
若不铲除,日后必成祸患。
不待想出对策,一双整洁的白鞋踩在他手背上。
少女啧瞭一声,抛给纪重鸾两瓶伤药,“接著,看到赵汀帮我照顾一下。”
后者飞速把药藏瞭起来,歪瞭歪脑袋看著她。
“哎呀,他很好找的,人堆裡最蠢的那个就是。”少女看瞭看他血红的眼珠,缩成针尖大小的瞳仁,决定放弃讲道理,“算瞭,你先走吧,这俩人我帮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