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白著一张脸瘫在位子上,见谢澜一直低头摆弄手机,才悄咪咪凑过来搭话,“嗳,老盯著屏幕,不晕吗”
谢澜发完最后一条消息,从善如流地把手机塞进口袋,“多谢提醒,你不舒服吗”
赵汀慢吞吞应瞭一声,手持权杖的男人便打断瞭他的话,“我这裡有晕车药,需要的话自己拿。”
谢澜耳尖,听见赵汀拿药的时候小声嘀咕道,“好烦好烦,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连司机在内,越野车内满满当当坐瞭七人,谢澜粗略一扫,竟能分出数个阵营。
权杖男老董处于领导者的角色,右边盘核桃的男人明显跟他认识,偶尔交流著什麽。
副驾驶戴玉钗、玉镯,对国风情有独钟的中年女人时不时拿出化妆镜,借补妆的机会偷偷观察谢澜。
被发现后粲然一笑,“我第一次见这麽帅的小道长,怎麽称呼”
“谢澜。”
“啊,谢道长,加个微信吗以后常联系。”
她身后坐著的男人冷嗤道,“脸好看有什麽用,难不成鬼物会手下留情,把你抓回去当赘婿”
谢澜并不接茬,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
男人讨瞭个没趣,嚼著口香糖玩消消乐,车厢内充斥著各种叮叮当当音效,黑钻耳钉闪耀著不羁的光芒,
“unbeievabe”
“aazg”
“笃笃”,老董跺瞭两下权杖,“安静,要玩儿戴上耳机。”
至于赵汀,这个憨憨吃过药,脑袋一歪直接睡瞭过去,眼不见为净。
几人各怀鬼胎,仅维持著表面的和谐,汽车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抵达瞭事发路段。
金裕路出事后就被封瞭起来,车辆绕行,普通人宁可多走几段路,也不愿招晦气上身,倒是方便瞭几人行动。
赵汀捂著胀痛的脑袋,亦步亦趋跟在谢澜身侧,“小谢哥,你有头绪瞭吗”
“还没有。”实际上,他怀疑新郎消失案的套路和梦幻乐园是一样的,有人借鬼物之手,在现实中开辟瞭另一方世界。
谢澜闭上眼睛,凭直觉向前走瞭几步,缓缓移动指尖。
很快,他摸到一块像果冻一样柔软黏腻的膜,正打算说出自己的发现,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径直把他推瞭进去。
“小谢哥”赵汀下意识抓住谢澜后腰的佈料,一同跌入漩涡之中。
高亢的唢呐声入耳,小年轻一个激灵,彻底吓醒瞭。
灰蒙蒙的天,脚下的泥土呈红褐色,松软无比,偶尔瞧见几隻黑甲虫翻上翻下,毫不怕人。
远处的居民楼变成瞭低矮的村舍,没走几步,天空飘起瞭白茫茫的柳絮,赵汀下意识抓瞭一把,看清手裡的东西后吓得腿都软瞭,险些跌倒,
“是、是纸钱”
还有用于遮盖死人面部的白色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