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懂瞭江白岐依赖的样子,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完全超出瞭朋友的界限。
隻是另一人好像还没开窍
蒋思思下意识馋住江白岐,迟疑出声,“不回宿舍吗”
这好像不是回寝室的路。
谢澜深深看瞭有一眼,心想江白岐这朋友怕不是个傻子,“他好像在发烧,光吃药恐怕压不下去。”
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蒋思思反应过来,尴尬得要命,后半程一直没说话。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要锁门下班,被学生耽误瞭也不见抱怨,拢瞭拢披肩长发,笑容殷切热络,“同学,有什麽需要帮助的吗”
年前蒋思思来过两次,却对她毫无印象,难免多留意几分。
他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出于谨慎,又或许是第六感,他并未马上进去,“老师,您是新来的吗”
“是啊”,女人笑得更加灿烂,站在门边招手,“快进来呀。”
蒋思思视线下移,顺著她雪白的贝齿,白大褂下丝袜包裹的长腿,黑色高跟鞋,几乎想落荒而逃。
长长的走廊裡空无一人,吸顶灯尽职尽责地工作,洁白的光落在她身上,脚下却没有影子。
嗡一声,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板一路蹿至天灵盖,蒋思思浑身僵硬,紧握住江白岐的一条手臂与女医生对视。
她是什麽人出现在这裡又是为瞭什麽他不会这麽倒霉吧,才出龙潭,又入虎穴
蒋思思不敢往深处想,嗫嚅著嘴唇,脖子像老旧的机器,一格格转向谢澜在的地方学弟,我们撞鬼瞭,救命
谢澜无视瞭他气流似的声音,很自然地接瞭下去,“怪不得,这麽漂亮的姐姐,见过应该有印象才是。”
见色忘义
蒋思思和女医生同时在心裡骂道,隻不过一个咬牙切齿,一个得意洋洋。
蒋思思张瞭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后眼神愈发惊恐,被动地跟谢澜一同走瞭进去。
哐当,厚重的防盗门于身后关闭,仿佛死亡的丧钟。
女医生递给谢澜一根体温表,“快帮他量量,小帅哥脸这麽红,一定是发烧瞭吧。”
在谢澜眼中,女人兽首人身,尖嘴大耳,看样子是隻狐狸,递来的不是温度计,而是招四方阴气,引鬼上身的符纸。
“好。”
青年背著身,为避免打草惊蛇,女医生不敢一直盯著,低头假装配药,眼珠滴溜溜往左边瞟,差点变成斜眼。
谢澜指尖稍一用力,幻象解除,僞装成温度计的符纸化作齑粉,悄无声息落在地上。
听说人类试体温必须满五分钟才能拿出来,小素一边读秒,一边顾影自怜,落地镜映出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世道险恶,想她一代族中佼佼者,刚修出人形,就被杀千刀的当奴役使唤,骂不得,打不过,怎一个憋屈瞭得。
干完这票,应该就自由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