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顿的目标同样是他,乌金锤一挥,将拦路的近卫砸下马,被铁蹄踏在胸口。他一刻不肯耽搁,从另一个方向直奔萧明之。
出乎意料的,一把长剑横在萧明之面前,稳稳拦住瞭乌竺的鬼头刀,那剑身也不知用什麽材质铸成的,通体雪白,萦绕著微弱又不容忽视的光,看似随意的一击,竟在他刀刃上砸出一个豁口。
若是乌竺能听见异界的对话,耳边将传入一阵诡异、兴奋而又稚嫩的欢呼声。
越霜嗷嗷嗷嗷爷自由瞭傻大个,恭喜你成为小世界第一个见到小爷本体的人
没错,这把低调漂亮的长剑就是谢澜的本命剑,越霜。
燕与西戎必有一战,这是历史的必然趋势,而谢澜为瞭保护任务目标,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
没有什麽比越霜剑更合适的瞭。
世界意识默许瞭他的请求,但为瞭平衡,剥夺瞭超出本世界的力量,隻保留瞭本体的材质。
这便足够瞭。
谢澜微微勾唇,蹙眉快速嘱咐萧明之,“这裡交给我,将军先把另一个解决掉。”
乌竺本以为萧明之身边的瞎子应是军师类的人物,没想到还有几分真功夫,听瞭他的话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跟嘴巴一样硬”
鬼头刀再度袭来,目标却不是谢澜,而是他身下的战马。
谢澜勒紧缰绳,调转马头避开,借力飞身而下,回以同样的招式,割向马匹健壮的后腿,马儿吃痛嘶鸣,本能掀起后蹄躲避,激烈的挣扎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乌竺毫不犹豫地跃下马背,就地一滚,和谢澜缠斗在一起。
由于是近战搏斗,他舍弃瞭相对笨重的鬼头刀,从皮靴上拔出一把军刺,在指间灵活的挽瞭个花,出其不意的插向谢澜颈侧动脉。
谢澜闪身避开,以肘震退对方腕骨,打斗时遮住眉眼的薄纱掉落,露出一双碧色的眼,在黑暗中幽幽发著光。
乌竺解决掉扑来的士兵,喘息著和谢澜碰撞在一起,语气笃定,“你不是汉人”
在西戎,隻有王族才能拥有这样异于常人的眼睛。
“你到底是谁”他问。
不等谢澜开口,又自顾自有瞭答案,“不管是谁,你都背叛瞭孕育你都母亲,选择做大燕的狗”
谢澜力气并不比他的小,抓住破绽,反手将他按在雪地裡,用地道的西戎话回应道,“狗亲爱的哥哥,一别数年,你竟连我也认不出瞭吗”
乌竺抬脚踹向他胸口,趁机翻身而起,端详著那双眼睛,“乌澜狗杂种,你竟然还活著”
军刺擦著面颊挥过,切断瞭谢澜肩头的一缕乌发,他在乌竺的叱骂声裡,以剑柄撞向对方近在咫尺的下颌,沉声问,“世子这些年过得可好”
这一下太过狠戾,乌竺感受到牙齿的松动,吐掉一口血沫,趁谢澜近身时扼住瞭他的脖子,“托你的福,我十分自由。”
他喘著气,在谢澜的抵抗中一点点将军刺对准他的心口,“我亲爱的弟弟,舍弃你的可不是我,而是阿父和你低贱的母亲知道吗,你走后,她又有瞭新的孩子。”
谢澜不为所动,用力扳过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进雪裡,趁乌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以拳打中太阳穴。
长剑化作匕首,刺进瞭他的肩膀。
谢澜居高临下的看著他,死死将人钳制在地,他掐住乌竺的脖子,每问一句,手上的力道便紧一分,“你知道被马鞭抽的滋味吗”
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很长一段时间曾是原主的梦魇。
“你体会过溺水的感觉吗”
冰凉的池水没过口鼻,人脸因窒息而扭曲,始作俑者站在岸边,看著原主像小丑一般奋力挣扎。
“这些罪,原本是你该承受的。”
乌竺在雪地裡喘息,飘落的雪花落进眼睛裡,世界跟著变得模糊不清。
他仰头笑瞭起来,对谢澜比出一个活该的口型,断断续续的道,“隻有强者才配活在世上。”
谢澜感受到胸口积攒多年的怨气散开,毫不犹豫的用匕首洞穿瞭他的胸膛。,:,
131霸道王爷俏王妃(39)以牙还牙(下……
永清二年,以天阙城为中心,四周大小县镇均发现西戎细作出没的痕迹,新帝震怒,斥其辜恩背义,经朝会决议先发制人,出兵西戎。
新岁伊始,西北捷报频传。这场仗从隆冬打到盛夏,拼的不仅是耐性与实力,对人力和国力来说更是一场巨大的消耗。
格尔塔拉被誉为天神眷顾的地方,拥有最富饶的草原,肥美的牛羊,隻是这一切都在战争中化作泡影。
除瞭军队频频失利的消息,任何一点与大燕有关的情报都没再传回来,形势极其不利。
萧明之切断瞭前锋与后部的联系,使西戎变成一个失去双眼的瞎子,面对敌人十分被动,隻能凭借可怜的直觉。
风拂过草面,带起一阵簌簌的细响,瞭望楼上燃著火把,士兵借火光朝下打量,受目力所限,隻瞧见一片漆黑。
燕军发起的进攻越来越频繁,他们疲于应对,已经连著十个时辰没有休息瞭,全靠烈酒提神。
一名士兵困倦的倚著城墙,被同伴拍瞭拍肩膀,嘱咐道,“注意警戒,老子撒泡尿,一会儿就回来。”
那人知道他打算偷懒,朝背影直吐口水。不知是不是错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大瞭些,像蜂群炸响在耳边。
他懵然转头,眼睛还没聚焦,就被扭断瞭脖子。
垛口上多出一双手,随后整个人翻身而上,放倒瞭巡逻的士兵。在他之后,又有更多的人接二连三涌瞭上来,绵绵延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