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溪咬唇,声音隐隐断断续续异常颤抖,“你不要骗我”
醉酒的谢澜比任何时候都要坦诚,刮瞭下他的鼻尖,郑重道,“不骗你。”
曾经积压在心底的怨憎与不甘都化作春水般的悸动,容越溪蜷起指尖,突然隔空勾来瞭一截未用的纱佈蒙住瞭那双漂亮的眼睛,附在他耳畔说起瞭悄悄话,“我知道你更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带我一起。”
这次他想好好看看,谢澜生活的世界究竟是什麽样子。
视线受阻,谢澜伸手欲摘,却被另一人捉住瞭手腕,引导著他解开腰间紧扣的皮带,探向更为隐秘之地。
魔物大多忠于欲望,容越溪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此事并非全然无知,隻是整个过程太过艰难,激发瞭他难得的羞耻心,不上不下卡得十分难受。
五感敏锐,意味著那种怪异且钝痛的感觉也格外强烈,容越溪进退不得,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乌发顺著低头的动作垂落,蹭得人发痒。他不得其法,本能向喜欢的人求助,“谢澜,你亲亲我”
亲一下就不疼瞭。
因为隐忍,谢澜扣在他腰上的手有些用力,喉结剧烈滚动,体内像燃瞭一团看不见的火,横冲直撞,亟待宣洩,却又找不到出口。
他依言照做,在朦胧的光影中准确找到那两片唇瓣的位置,轻轻吻瞭上去。厮缠间那截松垮的纱佈轻飘飘落瞭地,和三两件剥落的衣物堆在一处。
不进副本,谢澜一般不使用小还丹,哪怕有瞭缓解副作用的药剂,副作用还是太过麻烦。如今他膝盖之下没有知觉,膝盖以上却万分炽热,才发觉这双孱弱无力的腿有多碍事。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容越溪眼尾渗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馀光瞥见床头放置的软膏,毫不犹豫地取过来挤在手心,不自觉咬住下唇,鼻腔内发出一点几不可闻的低吟。
有瞭准备,这次便容易瞭许多,容越溪终于觉出一丝趣味,琥珀色的眼仿佛蒙瞭层水雾,不知羞一般直直盯著他瞧。
纵是天上的仙人,情动后也与普通凡人无异。一隻瓷瓶骨碌碌跌至床下,滚出去老远,床上的人却无暇顾及。
天旋地转间位置倒换,谢澜在身下人惊讶的眼神裡捧住他的脸低头吻瞭上去,带著将人吞吃入腹的力道。
趋利避害的天性让容越溪想逃,却被人攥住瞭脚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茫茫然没个焦点,“你的腿你怎麽”
他不明白谢澜受瞭什麽刺激,很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楼下,还算清醒的小翠默默封闭听觉,认命地施法将两隻醉鬼运回各自房间,一边在心裡骂瞭句讨人厌的狗男男,一边飘出瞭洋楼。
谢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他猜的没错,自己的确不能沾酒。
宿醉后太阳穴阵阵胀痛,他抬手想揉,猛然惊觉怀裡还有一人。容越溪手脚皆缠在他身上,唇瓣殷红,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印著星星点点的吻痕。
昨夜记忆回笼,谢澜身体僵硬一瞬,很难相信自己竟能做出这种事。
容越溪不知何时睁开眼睛,嗓音嘶哑,“后悔瞭”
谢澜下意识搂紧瞭他,“没有。”
容越溪闭目轻轻蹭瞭蹭他的下巴,委屈道,“腰好酸”
谢澜呼吸一滞,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搭上瞭他的腰,力道适中地按揉,“这样呢,会好一些吗”
容越溪懒懒眯起眼尾,严丝合缝地和他贴在一起,小声问,“你还记得昨晚答应过什麽吗”
谢澜嗯瞭一声,他是醉酒又不是失忆,指尖抚过对方的脊骨,耐心重複道,“带你走。”
“不骗你。”
很快到瞭进副本的日子,谢澜最后瞧瞭一眼中央广场巨大的雕像,与容越溪一同踏进传送光幕。,:,
人鬼殊途(35)
这次的传送格外漫长,当谢澜以为要在这无边黑暗中迷失时,耳边终于传来一道熟悉的机械音,叮
本次任务请玩傢自行触发奖励发放视任务完成度而定。
封闭的空间内凭空浮现两枚光团,表面以篆体分别标注著四个金色小字,左书前世,右刻今生。
请玩傢在十秒钟内做出选择,倒计时十、九、八
谢澜微微皱眉,虽说前世之事虚无缥缈,但他记忆不全,两相对比明显对左边的更感兴趣,在倒计时结束前将那枚光团拢在手心。
一阵剧烈的眩晕过后,视野重现光明。谢澜快速打量周边环境,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幽谷之中,四周看不出任何人类生活居住的痕迹,耳中隻有草木摇动时的飒飒声,以及远处泉水淌过青石板的泠泠之音。
他身上穿的也不是现代服装,而是一种看不出质地的雪色劲装,入手比绸缎还要丝滑冰凉,上绣流云祥纹,脚蹬黑色长靴,腰别佩剑,应当是习武之人。
幽谷中灌木跟古树高大无比,日光隻能从叶与叶的间隙中投射下来。谢澜提剑在附近转瞭一圈,尝试呼喊容越溪的名字,却始终没得到回应,眼神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一丝担忧。
右后方树丛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什麽大型动物正隐匿其中缓慢爬行。谢澜耳尖微动,拔剑回首时恰好迎上一隻足有两人高的不知名野兽,张开的血口中生著密密麻麻的牙齿,腥臭味扑面而来。
他的身体似乎有著特殊记忆,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一剑斩向野兽头颅,凛冽的剑光以雷霆之势穿透它体外密佈的坚硬鳞甲,馀波在后方的参天古树上打下一道剑痕,肥厚的深绿叶片簌簌落瞭一地。
谢澜略微一怔,惊觉体内游走著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以脐下三寸为始,经由手臂灌注于长剑之中,招停即收,不见半分滞涩与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