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故意圈住了眼,看不到。
凌书墨摸索着床沿站起身来,踉跄着走了好几步,甚至差点摔了一跤才到窗边。
然后,他自顾自的打开窗,面上临着风雨飘摇,冰冷雨雪打在脸上,疼的很。
“大人?!”
外间的阿砚见状,担忧的走上前去。
凌书墨示意其不要上前,只仰着面,一遍又一遍的迎着寒意。
“阿白……月白……”他的声音在颤抖,“我的阿白……”
从身到心,从过去到现在,这个神采飞扬的人都无法控制这种软肋。
其实在这二人分别的四个月里,凌书墨便总在处理公务之余将自己眼睛蒙起来。
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硬是要蒙眼吃饭,睡觉,甚至行走。
当他蒙眼生活和习字作画,更真的明白他的阿白是个怎样厉害的人。
怎么有人那种情况下还可以万事不羁,对着他笑。
府中侍卫眼睁睁看着其在路上摔跤丢脸,吃饭摔破碗,拦之不及便罢了,如今还在这窗前吹冷风。
当真是,奇奇怪怪。
“大人,那些护卫一定能找到白公子的!”知道缘由的阿砚宽慰道。
“好——”
凌书墨淡然一笑,眼帘后的白色绸布被风吹起,风雨浸了整张面。
生生死死多次,如今仿佛心灵感应般仓皇焦虑。
雨雪飞扬,二者就像两个相互依偎之人,模糊着双眼。
这个雨雪之夜,白豌昏迷不醒躺在京郊别院,不知生死。
这个雨雪之夜,凌书墨迎着冷风倾尽相思,窒息疼痛。
所谓毕生知己,终身之情……
声声萦绕耳边。
“子辰……”
“我在。”
“永远吗……”
“是——”
“那我就不死了……”
雨雪之夜,两个男子仿佛隔空对话,相互依靠,温存相拥。
凌书墨深深闭上双眼,茫然摸索停留在半空中的幻影,半真半假。
从身体,到面容,一点点消散……
而另一边,
白豌清醒了过来,眼前依旧一片漆黑。
夜里的烛火光弱,令人觉得有些冷。
床榻上的人戴着白绸,一圈一圈的很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