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筑。
本以为那所谓的早晚而已是不久之后。
结果……
凌书墨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住了进来,睡在了另一处软榻边。
尽管也和当日下着大雨,人回不去有关。
可是,白豌总觉得这次重逢之后,子辰似乎变了些地方。
罢了——
自己如今是个瞎子,人的方位都找不到,就算再禽兽也没有条件去对其做不轨之事。
白豌便放下心,和平常一样摸索着坐在床榻上,然后敲了敲一旁人的床角。
“我这边晚上不点灯的,也没有夜宵。被子薄了些,将就点。”
哒哒哒——
竹竿敲的梆梆响。
“嗯。”
凌书墨眸色微微暗色,侧看着他。从进门开始,目光基本就没有从这个人身上移开过。
“对了!”
白豌突然想什么似的起身,摸索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竹做的枕。
这人抱着它走到其面前,递了过去:“我记得你一直喜欢睡高枕,这个高一些。”
其手指在其床榻摸索中,要将枕头替换。
蓦然,
凌书墨看着这人夜色中,还把自己当主人照顾客人那一套,心里真的越疼了。
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这种情况,还觉得自己能照顾别人。
他实在忍不住叹了口气,并且在犹豫中接过替换的竹枕,有点担忧自己想留下来照顾人怕不是给了人更多压力。
白豌拍了拍这人的被子,握着竹竿笃定的站起,转身摸索着去了自己的床榻。
他轻轻道了句:“睡吧。”
然后,就真的朝里面侧过身,背对着睡过去。
凌书墨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喑哑:“你总也有自己的打算,连在我面前都这样。”
“阿白,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逞强和骗我的时候,我都看的出来……”
白豌突然张开了唇,忽觉心里一痛,似乎有些动容。
既然觉得担忧的话……
忽然间,这人静静的转过身来,摸索中拿着竹竿就起了身。
凌书墨感到胸前身躯紧贴,面色从白而红,僵硬到无以复加。
因为这个人,居然摸索间毫不客气的挤上了他的床榻,并且还示意其挪一挪位置。
“阿白,你!”
震惊盖过了一切。
凌书墨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人。
白豌背对着他,直接将其手臂环上自己的腰间,轻轻回了句:“这样是不是就不会不安了?”
他倒是没有什么做香艳事情的想法,只是觉得可能靠子辰近一些,这人大概可以心安。
“我是自负又自私了些,因为有时候没有做好告诉你的准备,是我的错。”
凌书墨整个人从僵硬的无法动弹,到慢慢放松下来。心中之人已经离的这样近,有些不太真实。
“不,每个人总应该有些不为人知隐秘,我不该问。”他喃喃说。
前半夜,二人就在这种半拥中逐渐睡去。
竹林大雨叨扰结束,窗外倾斜一缕月光。
感觉到身旁人的温热鼻息渐近,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凌书墨侧一看,眼盲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淡淡仰着,熟睡过去。
咫尺之间……
其半闭着眼眸,却在月下勾勒潋滟波光,秀逸侧面醉人。
他的呼吸稍稍有些急促,指尖触及面颊后,焯烫的收了回去。
有种难以言喻的旖旎折磨……
于是,他只好起了身,径直走到了另外一旁的床榻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