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声不响的叹息:“我其实对你并不是……”
明明是白云城最会说谎的痞子,面对这个人竟然说不出谎话了。
凌书墨听着这人犹豫,便缓缓道:“思往事,方知情。不是吗?”
其人赫然顿住,这个人看过他的画和诗文。
他们也是知己啊,只稍稍看一眼诗画就可以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是瞒也瞒不住的。
怎么可能看不懂情,怎么可能理解不了。
没有情是画不出那张每一个笑貌,眉眼神态,缕缕青丝都描摹至深的肖像画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你很久不叫我子辰兄了……”
其人不由愕然,那么一点点细节都注意到的吗?究竟是多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白豌破罐破摔了,扯着嗓子:“是,我是自欺欺人,好了吗?”
“我混迹市井多年,哪怕说我是天下第一不检点的无耻断袖,肮脏兔儿爷,痞子无赖都无所谓!”
“可是,你不行!你不能因此被人说三道四和羞辱……”
其实,他也想两个人一生一世画尽天下美景,倾尽世间真情。
当他恢复韩妙染那少部分记忆以后,才更知道其实是自己讨来的缘分。
他们青梅竹马,知己情深,相知相伴,扶持前行。
可是…
要是再想越雷池一步,那就是不伦!
为什么偏偏他们是两个男人呢?
这种不伦之恋是永远见不得光的。
官府不会应承这不容于世的婚书,户籍不会写两个人的名字。甚至他们其中一方有人死了,墓碑都不能写对方和自己的关系。更别提什么孩子,什么长辈祝福。
情归情,可这才是现实。两人如果不贪恋一时,就要面对一生和旁人的不同。
白豌松开这人,只觉得自己作孽。
他把子辰拉进坑里不说,还把自己拉进去了!
最可怕的事情是,这个坑还算是两个人互相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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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百般纠结,深刻反省自己作孽太深。
而这个时候,凌书墨修长手指握住他的手:“可我不惧流言,只惧红尘无你!”
凝眸处,如见寂雪临春,实在是无法拒绝的真挚情意。
“如果你怕流言,我就辞官和你隐居。怕我反悔,那我就立欠条字据。”
“如果担心凌家香火,还有凌翰夫妇。我既然有此心,就做好了此生不娶妻生子的准备。”
好吧,所有的顾虑这人都想到了。
白豌既心动又无奈的看着他:“哎……子辰你真是心思缜密,真不该呆在礼部,应该去刑部专门写大赢律条文。”
可还没等他深刻反应过来什么。
凌书墨将一直不离身的白藕玉佩拿出来,立于人眼前。
那白色藕状玉佩,此刻表面光滑,阳光下一点流光之间,晶莹剔透。怕不是已经被人抚过和拭过多少次。
只见这人唇口微启,字字清晰:“佳偶天成,百年天缘,此情天地为鉴。你可愿意?”
白豌呆住。
这东西不是自己买印章那时候敲诈的劳什子吗?
这玉佩竟然还有这层含义,自己当初只是想让这人随便卖了换钱,原来那个时候子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