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间即便任由衰微,终会萧条。自衰而亡,不会再有幸存。
“为解,一为等,二为和。”
……
“真精彩”,拜晟合上折页,“可惜用不上我。”
若真能改瞭世人心境,大统岂不“不讲道理”。
琼泽直言:“两方尚不好过,北王不必如此担心。且,京中事,您知道。”
“呵,那才是骗子,尽信不如不信。”拜晟漠然,
“死,你朝百姓隻会觉得他为观天命,损瞭阳寿。生,就以为降下功德。要是无人说穿,他可不怎麽都对。”
随澶忽然出声:“您是在威胁吗?”言毕,蓦然她愣怔,
不对!
“威胁?怎麽——”,“这裡的人等得起吗?”
“等到万物具寂,活该留一衆废疾鳏寡孤独,还是,就不要瞭,什麽都不剩。”
迸溅的火星快要飞到他身上。
“呵,是,小皇帝那当年也没剩几个。但你们要‘无病无灾,逢凶化吉’,
“你且看著,是草原北方的冻土能长出‘无灾’,还是日渐凋零的人命可以‘化吉’。”
邶风
如果是单纯的“等”,那是最没用的选择。
不一样的北方,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矛盾得被看见,破解需要的是代价。
随澶一路恪守皇帝所托。
可否谈谈其中道理。
唉,
乱后有战,战后或可以和。
当年分王之乱,不留些许战力,因两相同养生息止戈,算是特别地,完全越过“战”而“和”,
却不是幸运,而是缺失。
这样想来,如果补上战,则可度过和。
但是既然不愿留得荒芜,若要进入下一阶段,需要寻些代替,
战重要的是什麽,就要替代什麽。
……
(北王):
“疯子。
“你要民间相信多少人死,你能编出什麽理由?造什麽假象代替战时死的人,你可知牺牲之所以是牺牲……”
(皇帝):
“我知道,所以真假参半,而且,死的人不在民间。
“这样如何?
“到北边这麽多年,你徒劳教他们放下忧思和仇恨……甚至从未真正看做一个国傢,
“你救不瞭不相信你的人,除非,他们转而相信。”
……
(北王):
“为铭清香杀芙蓉,你还真是残忍,
“其馀人,可知何必如此?”
(皇帝):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然而总要尊重世人求证的权利,
“没关系,有人会记录下来。所有可以想到,皆已倾尽全力,且试上一试,总会值得……
“此外,你可取好名字?”
……
“小皇帝还说什麽?”
随澶答:“小事可以听您的。”
“那好”,拜晟将书架上厚厚一摞指给她看,“你的本职,去,帮我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