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缺乏,消息隻出不进。
这个曾颇受青睐的城,已经被隔绝瞭。
“我要用蓝猎。”将军把一叠纸递给她,“三天后。”
女子点头,离开。
将军站到门前,望向飘零的雪。
北边想要如何。
朝堂又是怎样。
南方还是温暖的。
母亲和三弟已经在路上瞭吧。
长安
朝堂上,又多瞭新面孔。
“凉州守将江秀,收受贿赂,私造军械,勾结内臣,企图不轨……”
“此番已证据确凿,陛下明鉴。”
“虽立过小功,然,其狼子野心当诛。”
“陛下万万不可再念其旧情,焉知非诡匿深者,所谋甚多。”
“……”
为何氛围如此怪异,陛下竟无甚反应。
亏是江秀来往者鲜密,若非将有多少人亡矣。
演藏多年,真深沉之辈也。
秀将军何等人也,边疆数年,一朝搅动朝堂。
栽赃陷害?难,谁人有本事一起算计陛下和外敌。
时间拥挤地流在长安城裡,岁寒,气沉。
衣袖上的细纹一次又一次被无聊的目光描摹。
想那禄米增减几两,旧屋翻新几处,某字某笔如何写,某曲某调怎生续。
“陛下,臣以为若事实如此,必要从严惩治。”他呼一口气,“不但要严惩,还应追查到底,然,然将军职务特殊,应慎重思量。”他已经冒汗瞭,“若无人愿往,臣……”
“琼泽倒是直接。”声音从前方传来,像涟漪一般散开,“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恰巧碰上这些事。”
“臣……”
“这些年,你很不错,回来瞭,便让我看看你们学到什麽,伯颖的事,我会考虑。”
谁知道谁心裡的戏?谁知道真诚还是假意?
人去,留人。
小园曲径,他们慢慢踱步。
“琼泽是一步步走上来的人,被恨磨得锋利,又不得不周旋在世俗裡。他看不得这些事。”帝王一身佈衣,背著双手。“太容易激进,不好,不好。
“朕记得,伯颖教过你骑马,你对他很是钦佩。
“他说过&039;帝王不比山河寿&039;,呵,见礼时喊万岁倒是声音大得很。”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水墨色,静静跟在帝王后面。有时候听著就足够瞭。
“此番,没那麽简单。
“朕知道,琼泽是真的为社稷著想,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能在殿上说什麽,朕的桌子上到是有一摞谏言的折子。
“有些事,朕都知道。当年,朕也是个满身锋芒的小子,想干大事,想天下太平。
“难啊,不知道什麽时候就看不清全局,掉进沟裡。
“怕就怕在,有为国为民的心,却做瞭错事。”
两隻花狸在冬日清冽的阳光下悠悠漫步。
“从闻。”
“臣在。”年轻人躬身应到。
“你,不著急?”帝王停下脚步。
“臣著急。”
寺
寺,依旧淡然围出一个平和的小世界。他环顾著四周的事态,仰望天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