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突然又站起来,抄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直直地指著荀归。
“你…胡说什么,什么杀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快从我傢滚出去。”
“你傢?你这样的人还有可以有傢的吗?你把别人的人生都毁瞭!来啊,你也可以杀瞭我呀,和杀瞭梁小敏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然后再嫁祸到别人身上!”
“你是…不对,你看起来很年轻,不会是我们班的,你是谁…或者你认识谁…”
听到梁小敏这个名字,她手中的水果刀突然落瞭地。
然后又跪坐到地上仰望著,
看清瞭那一张挂著泪痕的特别漂亮的面容,
怔住瞭。
蓬头垢面,邋裡邋遢,一身疲惫的她,
望著眼前这个青春正好的少女,
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好像看到瞭过去的自己的样子。
我好像…曾经也是这个样子的…
她脑海裡突然冒出瞭一个这样的想法来,
心裡突然觉得特别悲凉。
“你是谁…你…”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荀归走过去,拿起那把水果刀,
放在手中轻轻掂量瞭一下,然后狠狠扎进瞭桌上的一个苹果裡,
随后厉声和她说道:“魏苒这个名字才重要。你应该还没有忘记吧。”
“魏苒?是他让你来的?他告诉你我住在这裡的?你是他的…”
“我啊,我是为瞭帮他讨回公道的人。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所以…”
她坐在他们傢的沙发上,看著她冷笑瞭一声,
然后才发现,她这个傢和她这个人好像都是挺髒乱差的。
或许早就该说瞭,这不是什么高档小区,
屋子也很小很乱,是比起朗皓星一直羞于啓齿,长大之后越来越觉得拿不出手的,
他住瞭二十馀年的那种老破小还要更糟糕一点的房子。
今天明明是周末,她丈夫好像也不在傢。
她的生活好像真的很糟糕。
回到正题。
“我嘛,毕竟不是当事人,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好说什么。”
“他希望你能够过得好,所以嘛,你放心,我也不会怎么样。”
“我来这裡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的。我说完就走。”
听完荀归这么说,说完后,看到她还笑瞭一下,
女人莫名地松瞭口气,然后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荀归身边。
“什么事?”
“他死瞭。”
“谁死瞭?”
“魏苒,就是那个你一定记得的老同学,死瞭。”
“啊?怎么死的。”
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好像是她杀瞭他一样。
不过硬要这么说也没差。
“和你无关,是他自己欠瞭人情该死,不过…说到底,还是你害瞭他的。你把他的人生毁瞭,知道吗?”荀归这么说著,和她说出瞭那句,魏苒一直说不出口的话。
“你毁瞭他的一辈子,知道吗?”
“他本来可以…本来可以…”
荀归也说不下去瞭。
这就是她的报複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