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他想下,去卧室找瞭耳塞,戴上后,他努力让自己在那狭窄的沙发空间裡进入梦乡。
当他刚睡著,那边沙发上的她突然动瞭,眼睛也睁开瞭点,她是被憋醒的。
刚才她并没有上厕所。这会儿,身体某处有要爆炸的感觉。
她半睁著眼,从沙发上爬起来,靠著身体自带的本能,朝著卫生间的方向踉跄地挪过去。
奇怪的是卫生间那裡亮著一点灯光,仿佛是为瞭让人能轻易发现而留的,她不管不顾冲进卫生间,快速扑到马桶上解决火急火燎的事情。
几分钟后,她轻松很多,然后感觉脑子好像清醒瞭一点,但是,她马上闻到一阵恶心的味道,是酸臭,她从镜子裡看到自己衣服的胸前有一块污迹,她拿起一闻,差点又要呕出来。
“这是什麽东西沾上去?真恶心,我难道连澡也没洗吗?”她边喃喃自语,边开始脱衣服,脱完衣服,她花瞭点时间才找到淋浴头,打开,给自己洗澡。
洗完擦干,她四处找衣服,却找不到自己的干净睡衣,隻看到自己的髒衣服丢在地上,她在柜子裡乱找,隻找到件很大的睡衣,她也不管,隻顾往自己身上套上去。
这睡衣料子好丝滑啊!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买过这种睡衣。呵呵,她怎麽变傻瞭?
她出瞭卫生间,一步步挪到客厅,客厅裡没有灯,但也不是完全黑暗,外面的光线从阳台裡投进来,还有,卫生间的灯光也传过去一点。
她看见瞭卷缩在沙发裡的他,她走近,跪坐到他旁边的地上,看著他,他那张熟睡的脸,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并没有减低本来的俊朗。
她就这样近距离的大胆地看著。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没有这样大胆的,肆无忌惮的,仔细的,看过他的脸。
看的时候,有点回忆起来,哦,她原来是在他的住处,怪不得四周都是这麽陌生。
看瞭一会儿,她把目光从他的脸上往下移,移到他的脖子,喉结,然后,是他的胸,他上身隻穿瞭件背心,毯子也早滑落。
她看到瞭他胸前的肌肉,她伸出手,无所顾忌的用自己的手指在上面戳瞭下,硬邦邦的,好结实的肌肉!
她呵呵傻笑瞭下。
她的动作马上把他惊醒,他一下睁开眼睛,看见她在面前,他还吓瞭一跳,但马上清醒过来,想起所有的事情,“小宛,你醒瞭?”
“嗯!”她傻笑瞭下,很用力点点头。
“你洗过澡瞭?”他很快察觉到她的头发是湿漉漉的,披散著垂在肩膀上。
他连忙用手摸瞭摸,头发上还在滴水。
他随即从沙发上爬起来,拿掉耳塞,一边打开瞭灯,“小宛,你的头发还没吹干。”
他冲进卫生间拿瞭吹风机出来,“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不然这样湿的挂在头上会不舒服的!”
她没起来,隻是趴在面前的沙发上,刚洗瞭澡,似乎清醒瞭点,可怎麽还是晕乎乎,软绵绵,浑身无力的感觉。
他已经在给她吹头发,他是半跪在她的身旁。
她没动,半梦半醒中享受著暖风吹拂的感觉,她真的觉得非常的舒服。
“好瞭,头发干瞭!”他关瞭吹风机,站起来,“小宛,你既然醒瞭,那我送你回去吧?”
她忽然转身抱住他的腿,“谢谢你,赵宇哥,你真的对我很好!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帮我吹过头发哦,也许我妈妈为我吹过,可你和我妈妈不一样我真的好感动!我真的很想和你做那种搭档,我们是可以做个好搭档的,对吧?”
他叹口气,放下吹风机,用手摸著她的头发,“小宛,你喝醉瞭,才会说这种胡话。”
“我刚才是醉瞭,可我现在很清醒,非常非常的清醒。”她突然大声说起来,不停强调自己很清醒。
但真正清醒的人,何必要一遍遍的去强调自己清醒?
她现在隻是处在醉酒的第二阶段,过瞭眩晕的阶段,进入貌似清醒的状态,是有点意识,然而理智还是无影无踪,也不知道还在哪个角落闲荡。
没有瞭理智的约束,平日裡被压制的一些隐秘的内心想法,全部疯狂跑出来,放肆得活跃起来。
“小宛,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知道那种关系代表什麽吗?”他也跪下来,和她面对面。
她又用力点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叹口气,“可是,小宛,我并不想和你有这种关系。我不想跟你有这种短暂的没有感情没有意义的关系!”
“哦,原来你也嫌弃我!我就知道”她松开瞭他的腿,很受伤的重新趴到沙发上。
“小宛,我从来没有嫌弃你,今天晚上你这个状况,我没办法和你好好说。”他伸手把她身体扶起来。
“你不用安慰我,你都不想跟我有这种关系,你知不知道多伤我自尊?我能主动说出来要和你做那种搭档,你竟然说不?我很伤心的”她说话的声音很大,还带著点哭腔瞭。
“小宛,我刚才这麽说,是有原因的,在我以为,那种关系纯粹是建立在解决需要基础上的,这样的话,双方就失去瞭人的情感价值,完全成瞭互相利用的冰冷机器,可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想能完整地感受你的温暖,还有你的思想,我想要一个完整的由内而外的你,小宛,你能明白吗?所以现在,我不想乘人之危,我不想在你醉到什麽都不知道的时候去做什麽事。”
“什麽乘人之危?借口!你就是嫌弃,我就知道,你也嫌弃我!你们都会嫌弃我,他妈妈也嫌弃我!我真的很气,气别人嫌弃我你不知道,他妈妈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地上的一堆垃圾而已,就是一块垃圾而已,真的很伤自尊,很伤”她说到这裡,已经完全是哽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