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的杜玉雅走上前一步,“刘哥,今天你就点外卖吃吧,我看李姐身上的伤这几天肯定动不瞭的,刚回来的时候,她连走路都走不瞭的。”
“哈,她这是在你面前装死样,你没看她昨天晚上那个厉害,把我身上脖子上抓瞭好几条伤痕,现在倒是装出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杜玉雅一听,有点激动,继续说:“刘哥,女人再厉害也打不过男人的,你不要这样说,她终究是你老婆,你把她打得这麽厉害已经不对瞭,现在你还这样说就真的不太好。刘哥,夫妻吵架很正常,但是动手真的没必要,有什麽事都可以好好说好好商量的嘛,打架又解决不瞭问题是不是?”
“我傢裡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好瞭好瞭,你们都给我出去吧!站在这裡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看戏!”男人说话的语气更加不好听,他瞪著血红的眼睛从杜玉雅身上扫过后,又转向窦倪宛姐弟。
窦倪宛从这个男人进屋后就一直盯著他的脸,她在看什麽,她是想看出这个男人究竟是个怎麽样的男人,或者说,想知道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东西。
刚刚听到他的话,她对这个男人真是鄙夷到瞭极点,心裡的气愤,在一点点加深。
“这位大哥,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邻居,我觉得你这个态度是不对的,本来你把你老婆打伤就不对,现在杜姐隻是好心想劝劝你,你还这麽不客气,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窦倪宛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怎麽会有这样不讲道理的男人?
“你又算老几?我傢的事要你叽叽喳喳?跟你有什麽关系?要你管什麽闲事?”男人转头瞪著窦倪宛,眼睛裡冒出一股怒火。
“你一个男人打女人,还打得这麽厉害,这个谁都可以管!谁给你权利可以打女人的,就算是你老婆也不可以,难道你们的结婚证上写著你可以随便打你老婆吗?难道我们国傢的法律文件上,有一条是写著做老公的可以随便打老婆吗?”窦倪宛被这个男人的话语刺激得异常愤怒,这个不讲理的男人,真的是把她的天真和倔强都激发出来。
“吗个逼!你他妈算什麽东西?我要你管?你妈个逼,你这个臭鸡婆逼逼什麽?到我面前充好汉?我打我老婆怎麽瞭?你管得著?我不止打我老婆,我连你都打,看你还多管闲事?你个小鸡婆,看你还管闲事!”男人像是个疯子般狂骂起来。
“你敢打我?哈哈,我看你敢!你真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啊?”窦倪宛也是快气疯瞭,她基本听清这疯男人骂人的话,更让她愤怒。
“我不敢?臭鸡婆,看我不打死你!”男人被窦倪宛的话激得往前跨瞭一步,伸出手真的要往窦倪宛身上打过去。
站在旁边的杜玉雅早看出情形不对,连忙把儿子往地上一放,伸出双手死命抓住男人举起的手,“刘哥,你不要动手,千万不能动手,你绝对不可以打小窦,你要打瞭小窦事情可就大瞭,要真的闹大对你不好的,那真把警察招来瞭!”
“不许打我姐姐!”一直紧贴在姐姐身边的窦倪潇,听到姐姐在跟这个男的吵架的时候,心裡已经紧张得不得瞭。
现在一看这男人作势举手要打姐姐,他猛地扑到这个男人面前,死命地想要拦住这个男人。
谁知男人用一隻手用力推瞭他一下,顿时把他推开瞭几步远,他有点站不稳,差点摔倒,但等一站稳他又冲到男人面前,伸出双手死命抱住男人的腰,想要阻止这个男人冲向姐姐。
男人一隻手被杜玉雅抱著动不瞭,隻能用另一隻手不停推著窦倪潇,想把他推开。
被放到地上的辉辉一个没站稳,跌坐到地上,疼痛加眼前的景象让他非常恐惧,他大哭起来,哭声刺耳又响亮。
“刘哥,你冷静下,想想你傢裡的人,你孩子!”杜玉雅气喘吁吁地说著,她已经脸色苍白,手上的力气没多少瞭。
“刘伟,你真的要我死是吗?你真的要搞出事情来是吗?你真的想坐牢是吗?”
突然,他们身后响起一声大喊,是床上的李姐在叫,她不止在叫,一边也从床上爬下来。
她应该是想站起来的,但显然站不住,索性她就趴到地上,爬瞭几步,爬到男人脚旁,用两隻手死死抓住他的脚,“刘伟,你不把我当人可以,难道你也不想想你女儿儿子,还有你老爹老娘,你是真的想让他们给你送牢饭是吗?”
男人听见这些话,明显停止动作。
窦倪宛一直站著不动,隻是死死盯著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猥琐,粗鄙,睁著一双血红眼睛的暴怒男人,不,他不是个男人,是隻动物,是隻野兽,但这样说,还是太看得起他,其实,他应该比野兽更野蛮更低劣,因为野兽没有智慧,而他毕竟还算是一个有点智慧的高等生物,隻是此刻,智慧成瞭他穷凶极恶的帮凶,让他成瞭一个比野兽更野蛮更低劣的可怕生物。
这样的男人,窦倪宛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她既震惊,又愤怒,同时也害怕,这是作为人的正常反应,这个野蛮男人,有著她对抗不瞭的力量,面对时,不害怕肯定是假的,正因为害怕,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时,李姐在地上拼命喊著。“玉雅,你赶紧拉著小窦回傢,我拦著我老公!”
杜玉雅听见瞭,连忙放开手,飞快冲到窦倪宛身边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外面拖,一边嘴裡喊瞭一句,“潇潇,你赶紧把辉辉抱出来!”
窦倪潇看到姐姐已经被杜玉雅拉到门口,于是他也马上放手,抱起地上还在拼命哭的辉辉,也往门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