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弟弟接回傢瞭,现在你阿姨在照顾他,我本来是出来想买点菜的,想想你也快下班瞭,索性就来接你下班,我们就一起去买菜好瞭!”父亲发动瞭车。
“啊呀,今天太阳西边出瞭啊?接我下班,这麽好的呀?”
“什麽话?小宛,爸爸对你不好吗?”
“好,怎麽敢说不好!”窦倪宛还是在笑著。
“爸爸隻有你一个女儿,怎麽可能对你不好?就算平时没有时时照顾你,那也不能说我对你不好是吧?不过,我是觉得你现在长大瞭对我这个爸爸越来越生分。”
“怎麽会?哪有?”
“没有?那你自己个人的事情怎麽从来不和我说?”
窦倪宛到此时才明白爸爸并不单纯隻是来接她的。他是不是在医院听到什麽?
“我个人有什麽事情?”
“你现在有男朋友瞭没有?”
“没有啊!”
“真的没有?那我怎麽听隔壁床那个婆婆说,是一个男的送潇潇去医院的?”
呵,周围总是有人比你自己更关心你自己的人生!
窦倪宛心裡叹口气,嘴裡还是解释著,“哦,那个是弟弟的辅导老师,大晚上我找不到人帮忙,弟弟现在这体重,我背不动更抱不动,就隻好厚脸皮找他辅导老师帮下忙,爸爸你千万不要瞎想!这老师跟我们傢完全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傢是本地人的。”
“真的是这样?小宛,你也不小瞭,男朋友也该找瞭,不过找的时候要长眼睛,经济方面要考虑一下,当然最重要的是人品,人一定要靠谱,要对你好的。”
“我知道,爸爸,我有脑子的。”窦倪宛虽然回答得有点敷衍,心裡却也没觉得爸爸是在囉嗦。
这也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正常关心。这样的关心,对她来说,也不会是多到嫌烦的程度。
隻是,她确实从来不告诉父亲,关于她个人的事情,大学的男友她并没有告诉父亲,是她觉得没必要。
至于应轩,在她想到要告诉父亲前,就已经结束瞭,她哪裡来得及?
她一直这样认为,她会需要去告诉父亲的,一定是她确定要结婚的那个人。
“爸爸,你不要光问我,你自己呢?这次我看你和阿姨一起来我还是挺开心的,我想弟弟更开心,你没见,弟弟笑得嘴都合不拢。”
“我跟你阿姨还是老样子,她还是在拖。”
“那你还是之前的想法吗?”窦倪宛看瞭父亲一眼。
“这次来主要是为你弟弟的事,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谈瞭。对瞭,你工作怎麽样?”
父亲很快转移话题,谈瞭些其他轻松的话。
窦倪宛也不能强迫他,隻能跟著他的话聊。
毕竟大半年没见,之前的不愉快隔阂忽然间淡漠,父女间的亲情却变得浓厚瞭点。
父女俩在交谈中开开心心回瞭傢。父亲主动说晚上他来做饭,窦倪宛没反对,她还让继母去帮著打下手。
在弟弟的房间,她还是听到弟弟有咳嗽几声,还蛮频繁的。
她想起加瞭黄医生的微信,连忙在微信上问他:黄医生,我弟弟还在咳嗽要不要紧啊?
等瞭一会儿,黄医生回瞭:不要紧,多喝水,注意不要著凉,不要吃冷的辣的食物,继续喝点止咳的中成药,观察几天,如果还咳嗽可以来医院找我。
看到回複,她很感谢黄医生能这麽耐心回答她。
吃过晚饭,窦倪宛跟父亲说不用再去住宾馆,父亲可以跟弟弟睡一个房间,她和阿姨睡一个房间。大傢都觉得好。
但,真的等到和继母在一个房间,窦倪宛还是有瞭点不习惯。
这十几年,她还是第一次和继母这麽近这麽亲密地接触,有点不自在。
“小宛,这附近有没有什麽棋牌室?”冷不丁,继母问瞭她这样一句话。
一听这话,窦倪宛心裡真是哭笑不得,才几天,继母就已经憋不住,手痒要打麻将瞭?
她看见继母此刻就在手机裡玩著麻将。
她真的是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什麽对麻将会如此著迷?甚至都无法控制?
“我不知道,好像没看见过,我不太注意这些。”她能说什麽?可转念一想,她或许是该说些什麽的,“阿姨,你和爸爸怎麽样瞭?”
“还能怎麽样?还是老样子。”继母一脸平静,边玩手机边说著:“小宛,你什麽时候也说说你爸爸,他这个人真的有毛病,就这几天住宾馆,他居然还订两个房间,说是不和我住一个房间,说是这样睡得著,全是借口,还不是怕他那个女人生气?他也不想想,我才是他合法老婆,你说气不气人?”
“阿姨,你当时和我爸爸结婚,你是怎麽想的?”窦倪宛的声音沉闷瞭点。
“有什麽好想的?就是结婚囉!不谁都要结婚吗?有什麽好想的?”
“阿姨,你真的就希望以后这样过一辈子瞭?”窦倪宛心裡是鬱闷的,她忽然在想,父亲和阿姨是不是就是在麻将桌上认识的?
“不这样还能怎麽样?我又干不瞭其他事情,除瞭打麻将,我其他什麽都不会。”继母很无所谓的语气。
“阿姨,你如果真的不想离婚,你至少也该对傢庭负点责任的。”窦倪宛一时口快,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继母一听,立刻瞪大眼睛看著窦倪宛,连手机裡的麻将也顾不上瞭,嘴裡马上吐出一串话:“小宛,你是在包庇你爸爸吧?到底是亲父女!你怎麽不想想到底是谁不负责任?现在找小三的可是你爸爸,有老婆的人在外面找女人难道很光荣?很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