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瞭倒是乖乖喊名瞭。”
陆西在心裡长舒气,他放下温水,拿起桌上的药,掰瞭一颗捏在指尖,夏北北低眸,“这是什麽?”
“佈洛芬,止疼的。”
听到能止疼,夏北北立刻张开唇。
肚子裡的那股疼似乎在温水的攻击下休战瞭,夏北北的脸色渐缓,喉咙被水润过,也没那麽哑瞭。
陆西捏著药片递到她唇边,夏北北咬下药片的时候,唇瓣轻触到他的指尖,轻软的,像一片羽毛扫过。
“水,陆西。”夏北北含著药。
陆西回过神,重新端起那杯温水递到她唇边,夏北北喝瞭一口,废瞭好大劲才将嘴裡的药片咽进去。
“现在感觉怎麽样?”陆西问。
夏北北虚弱的靠著他,湿漉的眼睫低垂,微颤,被她咬过的苍白唇瓣回瞭血色,沾瞭些润白的水光。
“好一点瞭。”夏北北话落,腹部又开始痉挛。
好像比刚才还要疼。夏北北哀嚎出声,头一歪,埋到他胸前,断断续续的呻吟。佈洛芬的药效没那麽快,此时的陆西束手无策,环抱著她,见她双手捂著腹部,探手过去,想帮她缓解疼痛。夏北北意识被反複折磨,她感知到手背上的温度,如同找到水面上的浮萍,抽出手覆上,指腹狠狠抓住瞭他。
陆西倒吸一口凉气。
夏北北圆润的指尖牢牢的掐在他的手背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掐进肉裡。
陆西单手将人抱高,任由她掐著自己,温热掌心轻柔的在她腹部揉摁,夏北北测靠在他肩上,呼吸灼热。
她的长发早就被汗水沁湿,偶有几缕粘著鬓角。
“陆西。”
夏北北的声音裡夹杂著低泣,陆西应瞭声,“我在。”
低沉的音混著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短暂的雷声,安抚效果意外的好,夏北北被疼折磨的神经瞬间崩塌,眼泪如珠滚落,轻蹭著他的脖颈,滚烫的泪珠滚进他的领口,不知疲倦的喊著陆西,然后变成瞭妈妈。
陆西听著耳边的泣音,眼眶通红。
他掌心不停地轻揉,希望佈洛芬赶紧找到她的痛点,让她不要再疼瞭,蓦然,肩膀处传来钻心的疼。
陆西喉结滚动。
不知过瞭多久,佈洛芬的药效起来,夏北北的疼痛有所缓解,她脱瞭力的靠在陆西的怀裡,双眸紧闭。
陆西抽出手,手背上被掐破瞭。
肩膀处也有阵阵疼。
他将人放倒在床,拾起薄被盖在她身上,夏北北睡姿安稳,俨然是不受疼痛折磨瞭。陆西拂开她鬓角的湿发,起身拿瞭干毛巾进来,将她脖颈和脸上的汗擦净。淅沥的雨声趋于平缓,灯火亮到瞭天明。
夏北北醒来时,意识是模糊的。
她睁开眼就对上明亮的灯光,反射性的闭上瞭眼,侧瞭侧头,再睁开时,看到一颗刺蝟般的脑袋。
陆西怎麽在她床边?
夏北北的意识渐渐回拢,想起昨晚突来的疼痛,以及陆西给她喂药的场景,后来的事她就记不清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