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
苏闻青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车玻璃的左下角。
那块的水渍组成一个窄窄的梯形,梯形下方的三珠雨滴彙集成一个三角,其中还有零星的雨点组成鳄鱼粗糙的皮肤组织。
鳄鱼头的下方,两道水线自右侧飞出组成身体,前方轿车的背部有一张贴纸卡在鳄鱼身体下方,刚刚好可以看做一个抽象的鳄鱼尾巴。
“……你也挺幼稚的。”苏闻青笑。
小时候谁的想象力不丰富?
可那些还没得来得及说出口的天马行空,总是会被一张又一张的卷子压制心底。
小时候看它像鳄鱼,滑落的水珠是它嘴裡喷射的水光导弹,把环绕在四周的坏水珠通通吞噬。
而长大瞭之后。
唰。
车窗的雨刷摆动,那些抽象的水珠分分化为乌……
嗯?
苏闻青的眼睛微微长大。
雨刷的活动区域是一个扇形,左右两侧是死角,而那条小鳄鱼正正好就在死角的范围裡。
“你看,”陈默笑著说,“无聊的现实被打败瞭。”
苏闻青瞥瞭他一眼。
陈默的话在她看来有些无厘头。
“小说,电视剧,作者乃至演员,都是在和现实作斗争,给无聊的生活造梦。”
“所以呢,和鳄鱼又有什麽关联?”
陈默没应声,却反问她:
“想不想演绎一部热门ip?”
“……”
“我还想一夜飞升,想拿四大,想成为全球首富,然后每天在一万平米的大床上,享受各色美男的在晋江不让写的叫醒服务。”
苏闻青笑嘻嘻地抽出一张纸,擦拭衣服上的水渍。
显然是没有把陈默的话当真。
“也别说什麽现实不现实瞭。”
苏闻青擦完衣服,把湿漉漉的纸团扔到陈默怀裡。
“红灯的时间虽然长,但是小鳄鱼的尾巴总会消失的。”
小鳄鱼的尾巴自然是指是车尾的贴纸,等路口的红灯一过,车辆移动,没有尾巴的鳄鱼就不能组成一个图形。
可就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在陈默的带动下,她居然真的会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
正感叹,陈默却忽然起身。修长的手指轻扣挡风玻璃,发出像敲门一样咚咚咚的声音。
随著玻璃的震动,又有几滴水珠滑落下来。
左下角的小鳄鱼也不例外。
小鳄鱼身体下方的小水珠随著玻璃的震动而滑落,一条轨迹笔直,另一条轨迹斜著向右,两道水线刚好组成一个长长的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