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钱,住一夜而已。”
等等。
快刀斩乱麻,苏闻青仍沉浸在刚才的对峙中,直到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让忽然把她的思绪拉瞭回来。
“你居然这麽善解人意?”她转过头,语气有些古怪,“我以为你会咒他一出门就下大雨,永远回不瞭傢。”
说不爽是必然的。
讲真的,她很想体会一下皇帝的视角,非常想看两个男人为瞭她互扯头花,尔虞我诈的样子。
遗憾的表情过于明显,陈默一眼就看穿瞭她的心思,轻笑著说:
“比起尔虞我诈,和和美美岂不更让人省心?”
“……”
苏闻青沉默瞭。
细细一想,好像是这麽个理。
前往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陈默对于苏闻青的的那一番话给予瞭深刻的肯定。
对此,苏闻青则是骄傲地扬瞭扬头:
“当然,你说的那句话很经典,我自然是会记住的。”
陈默眼中的笑意更甚。
“不过,这种例子在某些情况下是不成立的,”看著苏闻青好奇的眼神,他解释道,“比如说,一张白纸揉成球,再怎麽按压也抹不平的例子。”
一般情况下,皱瞭的白纸无法恢複成平整的样子,可陈默既然是做文物修複的,自然不能用一般情况来面对问题。
就从他从事的专业来看,古画的保存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皲裂,掉色且先不谈,最常见的还是要数宣纸的折痕处理。
折痕处理,隻要将古画背放在桌子上,用排刷沾取适量的浆糊水把褶皱刷平,再拿出一张新的宣纸黏在古画的背部,最后把边缘都黏上浆糊,贴在木板墙上晾干,古画就可以重归平整。
想要让褶皱的纸张重归平整,关键就在于一个“湿”字。
苏闻青恍然大悟。
“如果想要把揉成一团的白纸複原,是不是隻要把白纸在清水裡面过一遍,再贴在墙…呃…”
苏闻青犹豫著,陈默也没有出声提醒。
解决的方法非常简单,暂时还难不倒她。
果然不出一会儿,她就再次抬头。
“小时候书皱瞭会先喷水,然后用这麽厚的字典压著,”苏闻青比瞭约莫10公分的距离,“所以白纸也不需要黏在墙上,隻要用平整的重物压著就行瞭。”
“平整的重物!”
苏闻青的语调一下拔高瞭,见陈默还没反应过来,心情更加愉悦,像是初入茅庐的学徒一下难倒瞭从业十年的师傅。
“平整的重物,最好用的当然是压泡面的pad呀!”
她得意地看向陈默。
“怎麽样,如此清奇的想法你是不是没猜出来?”
陈默哑然一笑。
谈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地下车库。
入眼的都是黑白灰色系的私傢车,隻有苏闻青的红色敞篷停在角落,鲜豔的像一团火,分外惹眼。
“徐瑶说车篷出瞭点问题,暂时放不下来”苏闻青解释道,“不过车上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应该不会有人特地来偷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