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青答:没有,我们是纸花瓶合作伙伴。
苏闻青一连回複瞭数道评论,等评论区热度过万时,她又发瞭一条新的博客。
博客的内容是关于1500万粉丝的抽奖投票,一共有两个选项,第一个选项是15个陶瓷小碗(纯手工制作),第二个选项是15个10万块。
苏闻青又发疯瞭。
粉圈流传著这样一句话。
一共15个陶瓷小碗,苏闻青从上午做到深夜。
原本她还不信一天能耗完百斤的陶泥,直到她第15个小碗完工,第四个麻袋裡隻剩半个拳头大小的陶泥。
她是初次制作,陈默的水平不低,对她的要求自然也高。重心歪瞭,口沿坨瞭,底部厚瞭,陈默让她把丑丑的小碗从陶泥上摘下,扔到废泥筐裡,一来二去就损耗瞭不少陶泥。
等苏闻青洗净双手,发现此时陈默正在用一根木棍往废泥筐裡搅拌。
她做小碗的时候和陈默聊天,知道考古要去工地,要日晒雨淋,就连宋欢也和她提过。
但此时的画面著实有些违和。
就像一个长相斯文的读书人,面不改色地跑完瞭马拉松全程。
苏闻青一边发散著思维,一边看著筐裡的泥料,从稀软的泥浆变成整块陶泥。
“废泥筐是用石膏板做的,石膏吸水,可以把泥浆二次利用。”陈默解释。
“永动机?”苏闻青大惊。
陈默摇头:“有一定损耗,且最多回收两轮,第三轮的陶泥隻能稀释处理,属于湿垃圾。”
处理完废泥料后,两人把桌子上的泥浆擦拭干净。
修坯、上釉这两道工序由陈默代为完成——苏闻青实在困得睁不开眼。
拉坯机前,冷白的手指控制著泥碗,钨钢刀一圈一圈修饰底足,被刮下的泥屑富有规律的朝一方滚动。锋利的刀口触碰干燥的陶泥形成治愈的白噪音,惹得人昏昏欲睡。
陈默回想起白天苏闻青得意的神情,骤然委屈的面孔,还有往自己脸上抹泥浆的举动,正如面前的这十五个小碗,大小不一,高矮不齐,複杂多变得和她本人一样。
一个月前在古镇,那时的苏闻青敏感、多疑,像受瞭惊吓的小鸟,言语和动作处处透露著小心与紧张。
现在,陈默看著趴在桌子上熟睡的苏闻青。
她没有化妆,熟睡后像脸颊显露出淡淡的粉红色,明豔的五官像是笼罩瞭一层模糊的滤镜。
海城,国都大厦。
宋豫长腿交叠著坐在大理石地板上,手指点向苏闻青的博客。
照片裡的女孩素面朝天,细腻如白玉的皮肤透出莹润的光泽。从前苏闻青在外偏爱浓妆红唇,卧室的背景板上曾有他送的一整墙色号。
宋豫把照片放大,别人或许不知,但他看得清楚。苏闻青的眼神裡分明带有阴谋得逞的得意神色。
这一抹笑容宋豫再熟悉不过。
从前她诱哄著拿出黑色领带,将自己的双手固定在床沿,俯身朝他的耳边吹气惹起一阵颤栗的时候,苏闻青也是这麽笑的。她低低的笑出声,露出算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