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村长开着车缓缓地停在了黄英家门口时,不知情的奶奶、黄秀花、黄英和黄雅都以为是爷爷和村长把黄莲花带回家了,她们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充满期待地快步迎了出来。
然而,这些来自家人的明亮笑容却如同一根根尖锐的刺,深深地刺痛了爷爷的心。他愣愣的坐在车里,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无奈。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家人开口,告诉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只能默默地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尚未醒来的顾花,缓缓地下了车。
阳光洒在爷爷的身上,却无法驱散内心的阴霾。他知道,这一刻,他必须面对现实,尽管这意味着要打破家人美好的期望,给她们带来巨大的伤痛。
黄英看到爷爷从车上下来后,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欢快地说道:“爷爷,你们终于回来啦!姑姑呢?”
然而,当她刚刚问完这句话时,目光落在了红肿着双眼的顾花身上,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疑惑与担忧,关切地询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样啊?”
爷爷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默默地注视着黄英,眼神中透露出无法言说的悲伤。接着,他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奶奶等人。此时,爷爷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再次涌出眼眶。
察觉到气氛异常的奶奶和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她们站在爷爷身旁,目光紧紧地盯着泪流不止的爷爷和顾花,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迫切地想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
可是,此时的爷爷伤心极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奈之下,奶奶转身走到刚刚下车的村长孙来修身前,心急如焚地追问道:“村长,到底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们吧!”
村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凝重而忧虑。他微微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低沉地说:“黄婶,确实是出事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悲伤,仿佛有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了他的心头。
奶奶又急切道:“你们不是去县警察局接莲花了吗,难道是莲花出事了?”
村长点了点头,回道:“确实是莲花妹子出事了。”
焦急的奶奶直接扯住了村长的胳膊,追问道:“莲花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快告诉我们吧。”
这时,爷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婆子,莲花她她她死了”
听了爷爷的话,奶奶几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仿佛不相信爷爷说的是真的。
奶奶松开村长的袖子,快步走到爷爷面前,说道:“老头子,你在胡说什么呢?莲花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呢?”
爷爷看着奶奶说道:“我没有胡说,她的尸身现在就在车子的后备箱里。”说完,朝着后备箱走去。
村长快步走了过来,将手按在后备箱的开关上,说道:“黄婶,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说完,缓缓的打开了后备箱。
奶奶如离弦之箭般冲到后备箱前,只见后备箱里摆放着一个由木头制成的简易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被白布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人。她深吸了几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然后伸出那如干枯树枝般黝黑的手,缓缓地将白布掀了起来。
黄英紧紧攥着奶奶的衣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白布。
黄秀花站在奶奶的身后扶着奶奶,也紧紧盯着白布下的尸身。
黄雅抱着黄秀花的大腿,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当白布被掀开露出黄莲花紧闭着双眼的那一刻,奶奶的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留在了半空中,白布则如断了线的风筝,顺着指尖滑落。奶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体向后一个踉跄,向地上倒去,好在黄秀花和爷爷稳稳地扶住了奶奶。
如豆般大小的泪珠从奶奶的眼中滚落,她凝视着扶住自己胳膊的爷爷,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她是莲花,是我的女儿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说着,她又步履蹒跚地走到后备箱前。颤抖着的双手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轻轻地抚上黄莲花已然惨败的脸颊。她的双手来来回回地摩挲着黄莲花的眉眼,久久都不肯停歇。
黄英死死地攥着奶奶的衣襟,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那清澈的眼眸中奔涌而出,顺着她那长满雀斑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她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躺在后备箱里的人,嘴里喃喃低语:“姑姑,姑姑……”
黄秀花亦是哭得肝肠寸断,虽然与黄莲花只见过一次面,但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儿时和黄莲花一起玩耍的欢乐时光,如今却已是天人永隔,无尽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黄雅紧紧地抱住黄秀花的大腿,哭得鼻涕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纷纷掉落在黄秀花的大腿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奶奶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莲花,我的儿啊……”
这声哭喊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隔壁张国安一家的耳朵里,他们瞬间便听出了是奶奶的声音。于是,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
当看见围在后备箱前痛哭流涕的黄英一家人时,他们便一路小跑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感觉到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悲伤如决堤之水般涌上心头。
张爷爷和路文明,直直地走向了一旁的村长,而张奶奶和张春雪走向了正在哭泣的奶奶和黄秀花身边。
张国安紧紧地牵着路永强的手,安安静静地跟在爷爷身后,看着哭泣的黄英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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