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人似乎很熟悉这首歌,点头的节奏都和音乐差不多。
此时,人群中突然出来一位褐皮女士扬开裙摆,在乐队前方跳起弗拉门戈舞,热情的舞步立刻引发瞭游客们大声叫好。
看见别人跳舞,安肆拿著摄像机,心裡也痒痒的,忍不住在这位女士面前多拍瞭一会儿。
殊不知他和那位女士眼神一对上,对方便挑瞭挑眉,踩著舞步向这边旋来。旁边的游客发出更大的叫好声。
现在是继续拍摄还是跟著女士一起玩?
安肆的队友帮他做瞭决定,齐秋尔和连杉都很有默契地调整镜头方向,把原本属于安肆的拍摄范畴瓜分,还顺便把安肆和这位路人舞者的场景囊括进镜头裡。
安肆在几个小节后就适应瞭对方的舞步,不仅没有被对方的气势逼退,还游刃有馀地回应。
他努力回想《莎乐美》的故事。这首歌应该改编自王尔德的戏剧,也曾在《圣经》上出现过。
巴比伦公主莎乐美,向约翰求爱遭拒,因爱生恨。因而在宴会上跳舞诱惑她的继父希律王,请他夺取约翰的性命。最终她成功瞭,吻著死去的约翰的头颅完成瞭极致的爱。
面前女士跳的正是最经典那段,莎乐美在爱恨交织之中以舞诱惑希律王,幽怨的複杂心情,疯狂的占有欲,都用紧张刺激的舞步倾泻而出。
安肆学习过相关舞剧,知道这段的典型舞步是“脱纱衣”,舞者将身上的纱佈一层层脱去,最后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将整段剧推向高潮。眼前的女士显然不可能这样做,隻是用踢踏舞步踩著鼓点,将安肆当做受诱惑的希律王在互动。
然而,在急促高亢的音乐中,安肆单手拿著摄像机,另一隻手脱去外套,朝半空一绕,竟然把女士包裹住。还顺带打瞭个活结。女士的双手舞动范围受限,惊讶地看著他。安肆拿起一隻袖子,弯腰轻轻地吻上去。他们再次对视之时,已然升起舞者的默契——“脱纱衣”的是安肆,此刻莎乐美和希律王对调瞭。
音乐已经结束,安肆解开外套,和女士相视一笑。
“美好的一天。”对方如此评价。
“精彩!”乐器店老板也吹瞭一声口哨,“我们会给你们多点小费的!”
六个人欢呼击掌。
这段视频经过剪辑后,在网上有不少的点击量。一些人认出是安肆瞭,其他网友多看瞭这个名字几眼,觉得有点眼熟。
六人一路打工一路向南,在那裡见到瞭vlvy的总部,和设计师聊完新一季的灵感后又啓程向北。
途中,他们又创作出一首新歌,名为《搜索身体》。
安肆在《莎乐美》中得到灵感,决定写点大胆的歌词。《搜索身体》明面上是写案件检查,有点血腥,但唱法、歌词、舞台都会比较刺激。血与欲混合在一起,给人灵魂上的战栗。
大傢灵感爆棚,新歌很快制作好瞭,并快速地上架。
然而,这次的成绩也和《ffh》差不多,在大衆中反响平平,在粉丝群体中扔下炸弹。
“至少获得瞭粉丝的认可,无论来自那个地区的粉丝都表示很喜欢。我认为我们是进步瞭。”大傢实事求是地複盘,不因成绩而骄傲,也不因停滞而失落。
“我们总要个打开市场的过程。”
外国的天气越来越冷瞭。
在异国待久瞭,越发感觉自己和这裡格格不入,越发想念自己的傢乡。街边的图景、美食的香气、习惯的语言,相同的肤色,离开瞭才发觉是傢乡的特色。好在六人相互陪伴,把一些不开心都消解掉瞭。
《搜索身体》不能说完全没有正面影响,至少它让ossu的搜素量猛增,粉丝数也缓慢但持续地上升。最明显的是巴黎演唱会的门票售卖情况,5万张票,半天不到就卖完瞭。还有很多外国的黄牛党。颗络花瞭一点时间才把外国黄牛的势头压制住。
巴黎演唱会的舞台是一朵玫瑰。
开场时,六个人是躺在上面的,镜头从上面扫过他们,缓慢地旋转,缓慢地逼近。
直到咫尺之间,六人忽然睁眼,如複苏的冬蛇翻身爬起,以舞步震响桀骜不羁的灵魂。他们的灰色演出服较为松垮,在摆腰时可以轻松勾勒出腰线,折腰时又露出大片的锁骨。歌词危险,视线却总忍不住跟著台上的偶像们,心神摇曳。
“我跟你们说!!一定要看ossu的演唱会!!绝不后悔!!”
新入坑的粉丝在结束后痛不欲生地发帖。
“让人上瘾、难以戒断的表演,下个演唱会是在荷兰吗?还好离巴黎不远!”
一位网民回複:“我怎麽觉得我不久前见过类似的帖子,你们是水军吗?”
“我是真实存在的!!”
……
荷兰在法国北部,距离很近,国土也比较小。数团感觉他们的路费很快能凑齐瞭,状态便比较松弛。
“我们去华人街找工作吧。”齐秋尔提议道,“而且我有点想吃中餐瞭。”
连杉:“我也想瞭……”
房车的轮子便滴溜溜地带他们来到最近的华人街。门口矗立著显眼的牌坊,熟悉的华文让所有人都有些怀念。
这裡似乎有表演,很多人穿著毛茸茸的演出服走来走去,估计是个大型舞团。
齐秋尔他们先去找东西吃瞭,安肆放慢脚步观察这些表演者。他看到有舞狮的,有舞龙的,难道新年要到瞭,还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习俗?
往前走,安肆撞见一个孤零零的红狮子,对方隻有一个人,可能是第一次戴这玩意,有点暴躁地把佈往后踢。他莫名觉得对方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