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仍然沉迷在舞台裡,止不住的议论纷纷。钟博宇有些吃味,对四周的嘉宾说:“还有下首呢,这帮年轻人表演两首,下一首也好听的。”
下一首《百年难解》是钟博宇辅助编曲,他觉得很有创意,当然希望得到同行们的认可。
“还有下一首?”中年男人继续翻手上的歌词本,欣赏瞭一下歌词,觉得是比较现代化的。他点头道:“那我继续期待。”心裡其实还在回味《酒花剑》。
灯光渐熄。
安肆主动上前报幕:“谢谢大傢,我们第二首的表演曲目是,《百年难解》。感谢我们的编曲合作老师,钟博宇先生,其馀词曲舞都是我们原创。”
听到安肆的声音,大傢的矜持渐渐回笼,笑脸如靥,给予更加热烈的掌声作为支持和鼓励。年轻人们则抱臂,带著期待和审视的目光继续盯著舞台。他们其实更欣赏的是数团的原创精神。
第二首是平平无奇,还是会继续带来惊喜?
顶光开始闪烁,台下的人们才发觉舞台的色调好像变瞭,色彩变得更加饱满,对比更加鲜明。如果说之前的色调好像胶片,现在就像修複后的上世纪电影。
“衣服上是有什麽特殊涂料吗?”
嘉宾很快发现个中秘密:“之前的灯光都是平稳的顶光,现在换瞭一种灯,他们的色调也就变得更鲜豔瞭。”
“他们舞台的视觉艺术很值得学习。”
音色明亮的叠音镲开始瞭这个舞台。强弱对比夸张的电子乐激起瞭人们心底舞动的欲望。
光听前奏就很想摇。
钟博宇已经跟著摇瞭:“你们听,很不错吧。”
几位年轻人眼前一亮,他们就喜欢这种听的很上头的曲调,显得新潮和流行。
中年男人在几次点头后,跟著台上的人打响指,道:“迪斯科舞曲啊……这两首都是那个时代的独特印记。虽然複古,但一点都不老旧。这个组合很会玩音乐。”
“春去秋来,用心灵迎接夏天的对白,期待冬天的大海”
开头是安肆和祝安琉的对唱。祝安琉的和声不断重複后两个字,声音变得锋利,听起来好似玻璃渣的质感。两个人的声音一高一低,如同绳结相互交缠却泾渭分明。
“你和我相约花开,那时不再有阻碍 就这样百年依赖——”
丰富的鼓点瞬间充盈瞭整个舞台,六个人的舞步变得随性自由,朝著不同方向和嘉宾们互动,好像天生就没什麽规矩,亦没什麽束缚。他们身在舞厅,随著音乐自由地摇摆身体。偏偏舞步还挺好看的,让人也跟著摇晃。
“一百年后,你我都消失,隻剩执著 能被火焚烧的还给天宫;
能被土掩埋的还给河涌 山川河流都装不下的,还给人类”
依旧是两两对唱的形式,齐秋尔和白洛克拿著手麦站到瞭中间。歌词都很正常,听衆却大吃一惊。
中年男人首先瞪大双眼:“这段歌词,唱得好不标准!”
这段词的咬字融合瞭很多方言的特点,听起来比较蹩脚,显得有些俗气。
而几位年轻的嘉宾则站起来大声叫好,这段词听感很怪,但是很好玩!多国文化冲击下,语言渐渐失落,很多古早的粤语闽南语在这片土地越来越少瞭,融进华语裡就是这番怪诞的听感。年轻人表示接受良好,中年人却觉得太过反叛,心裡好像刺刺的,他更喜欢正统一点的唱法。
“是你想太多瞭。”钟博宇解释道,“这样唱,其实是在唱上个世纪想象中的港城。”
那个时候工业改革冲击著整个社会,人们渴求去往经济更加富裕的地方,接受著来自港城的盗版录像带。听不懂上面的话,却为瞭追求时髦在迪厅裡跳舞,时不时学习几句,因此最终融合便是这种意外的效果。
“好像是这个道理……”
艺术在于解释,中年男人差不多接受瞭这个说法,又开始觉得有点上头瞭。
可后边的年轻人没想那麽多,他们就爱叛逆。
“我觉得这个调很适合剪辑短视频。”
“我觉得适合搞电音!”
年轻人们热烈地讨论著这首曲,仿佛找到知己。
歌曲继续进行,换到戚夜雨和连杉在中间唱。大部分人比较迷惑,这个舞台好像複古瞭,又好像有超前的审美,大俗大雅彙聚一身,让人无法准确分类。
但最终都和谐相处瞭。
中年男人则一锤定音:“年轻人,就要给年轻人机会。更何况,我们看我们本土的年轻人很喜欢啊。”说到这他不禁一愣,这是两首曲子,男女老少通通一网打尽瞭?
这个舞台很快结束,大傢又忍不住吵闹起来。
戚夜雨关瞭麦,悄声对安肆说:“这首歌换个场地比较带劲。”
安肆同样悄悄回应他:“后面还有音乐节。”
他带著五位队友鞠躬下台,然后收到瞭各方音乐人士热烈的欢迎。
这一天,许多喜欢听华语音乐的海外,都发现自己关注的歌手账号和ossu有所互动。或者发推文说:“欢迎我们这次音乐沙龙的新朋友!首演相当精彩!期待下次合作。”
互动范围之大,几乎囊括瞭当地所有知名的华语歌手。
◎将错就错的数团◎
国内网友一直在关心数团的动静,不多时便搬运进娱乐论坛和各大营销号裡讨论一番。数团站得越高便有越多人想把他们扒拉下来。但数团在大衆层面的形象很好,多的是不怎麽混粉圈但会翻墙听歌的人顺手关注数团,随手给几位成员的社交账号点赞,表示很期待他们的四专。他们看见数团和很多国外音乐人都有互动,顿时觉得与有荣焉,对那些叫嚣著数团闯海外失败的言论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