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沽团粉丝沉浸在愤怒之后的空虚,对突然接上的音乐没有反应,她们甚至觉得花钱花时间为塌房咖洗地的自己有点蠢,于是陷入悲伤。
“安肆加油!”
旁边的浪漫傢倒是开朗。这声加油可真刺耳,句式居然和“景沉烨加油”一模一样。
一小半沽团粉丝隻因为礼貌而抬头看台上。此刻安肆站在“工”型舞台的最中央,她们看得很清楚。第一眼先看到脸,心情稍微好瞭一点。她们的大脑仍装著别的东西,眼睛不自觉地接受动作,两种内容在神经末梢拉扯,忽然来到某个中点,她们就满心满眼都是安肆瞭。
这一段是副歌段,伴奏有女声和声,轻柔如呓语。安肆没有唱,隻跟著跳,显得舞台上寂静得发慌。观衆们难免産生疑惑,发生什麽事?抬头看向舞台,不自觉接受瞭安肆的邀请,参与进整场舞台叙事裡。
此刻,他们的地位在舞台的地位都是平等而开放的。
《银兰花》编舞同样注重手部设计,安肆在设计自由练习自然承接瞭这种风格。轮转的灯光从指尖划过,手臂到腰侧都呈现出优雅的弧度。然后是速度二倍速的急舞,原本的重拍动作都塞在轻鼓点裡,恍若急雨逼来。偏偏越快的动作,安肆做得越发行云流水,倒像是音乐为舞蹈设计。
沽团粉丝産生剧烈的心神动摇,继而磅礴的想象力喷涌而出,仿佛一簇簇烟花升腾进夜空。
有人联想到歌曲故事背景,暗自猜测这必然是在跳写信那一幕,金银双姝都以为是在给陌生笔友写信,其实是看不顺眼的对方呢,情感的酸甜拉扯借由细节备至的手部动作展现,安肆跳得可真好!有人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故,读出几分力挽狂澜的孤勇,安肆轻松跳出他们连翻跳错的rock,舞蹈与音乐的完美理解可谓是吊打他人,看得人满腔热血,安肆好样的!还有的人心神摇曳,觉得安肆在勾著她下坠至阿修罗地狱,醒醒,她才刚被男人骗钱!
舞蹈如骨,是观衆丰满瞭整场舞台。
lockg可翻译成锁舞,意为锁住部分动作,借由肢体间动与不动的强烈对比,展现出充满力量感的表演。安肆听著伴奏,适时在音乐间找到炸点,用律动演绎这首没有歌词的曲目。之前的舞台太嘈杂瞭,他需要静,需要观衆也静,长段的无人声演绎如清泉般洗涤人们的烦闷。
他临时加入地板动作,除瞭让舞台不显空旷以外,他还想借此与观衆互动。在合适的某个方向,他伸手一个响指,示意某位低头的小姑娘看自己,清脆的声音充满挑逗意味。
沽团粉丝们的心情都被勾住,整整40秒无唱的舞台,她们竟然不觉得平淡烦闷,反而靠自己的双眼捕捉到精彩叠出的故事。随著安肆利用kip-up这个动作快速流畅地起身,音乐恰好卡在第二段结尾,她们的情绪也到巅峰。灯光下的舞者如此耀眼,她们脑中隻剩一句:
——我好爱他!
转担隻发生在一瞬间。
而且不是少部分人,不是收墙头这麽简单,而是大部分,有精力有财力追线下的核心粉丝,不约而同地産生更换心头好的决定!恐怖的吸引力,让衆人的爱都倾泻在安肆身上!
40秒,安肆已经完成地相当出色。剩下才是对他自己真正的挑战。
“明月阑干酒半醒,湖银弯鈎惨痛心……我非世外仙姝高山雪,何以献泪心不平”
安肆不能不开口唱,他的气息控制已经渐入佳境,哪怕刚经历剧烈运动,麦克风依旧清晰稳定地传输他的声音。衆人耳朵恍惚瞭一会儿,这麽稳的开麦,安肆真的没有预录音吗?
衆人更加惊喜,隻有少数懂行的人已经猜到安肆的困境。
候场区,燕辞枫握紧手麦,他确实震撼于安肆的大胆挑战,更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安肆的表演。此刻他犹豫万分,他猜到安肆或许需要帮助,但不知道如何做,安肆的队友会知道这件事吗?
“麦给我。”
祝安琉小声说。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连杉将麦往后一递,他的麦是特制的,同样适合祝安琉的声域。
“打扮一下吧。”齐秋尔把肩膀上的塑料花放进祝安琉的口袋裡。
“词都背好瞭?”戚夜雨仰头往后看,“我们可不能再上台。”
“小心别被绊倒瞭。”白洛克目送他离开。
祝安琉在黑暗中跑向舞台,他当然会唱《银兰花》!在ossu别墅的夜晚裡,他下楼倒牛奶,衆人吱吱喳喳地吵闹,谈金又谈银,还涉及什麽三角恋,他不感兴趣。安肆就在那时忽然问他,他们都唱金子,我唱银饰,和他们都不一样,你要来听听看吗?然后安肆就帮他戴上耳机……
就让他来补完这个舞台!
副歌段,安肆的声音加入清亮的高音伴唱,整场气氛陡然一变!舞台的视听盛宴,正式开啓!
舞台有两人,可编排的变化一下子增加瞭许多。安肆看向他,顺其自然地将独舞转为对唱。
节目组的灯光修得差不多瞭,不管台上有谁,通通照亮。
而祝安琉福如心至,慢瞭半个拍子卡进下一段,与安肆的歌声形成二重唱。这是合唱的一种常见用法,他们在《风筝两半》时训练过,此刻配合得更加默契。动作方面安肆先起头,融入圆舞曲的邀请仪式,是《两百年》的齐秋尔和白洛克的动作!他们都记得!
《两百年》因其需要多变的舞台运镜,很少当衆跳,但它华丽而充满戏剧感的舞蹈动作,恰恰最适合《银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