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组表演时,他就让祝安琉紧急拉电闸,避免出事故,再和舞台负责人说。负责人十分内疚,但几位电工说拆舞台设施要很长时间。
“那就分电缆……”安肆想瞭想,“把中心那条电缆接到左边的电箱……省著点分配功率,或许可行。”
祝安琉听得迷迷糊糊,等其他人走瞭,才问安肆:“那我要干什麽?”
安肆:“回去学习?”
祝安琉:“我补完瞭!”
“那恭喜你,放假快乐。”即将上场,安肆没有多少时间和祝安琉聊天。可祝安琉好像还有什麽话想说,他便停在原地。
此时场上灯光渐熄,后台的光从门缝处透出来。祝安琉颇为拘谨,道:“安肆,不用担心,不用紧张。我、我们一直在你身边。”
安肆有点惊讶:“隻是为瞭说这个吗?”
祝安琉:“什麽叫“隻是”,这很重要!”
“我不紧张。”安肆答道,顺便好奇地问,“你从学校赶过来,是专程来鼓励我的吗?”
出乎安肆预料,祝安琉难得坦诚地点头。祝安琉甚至露出几分懊恼,在成年人的世界,颇费心思地提前完成课程、跋山涉水赶到郊外,就为能及时和队友说上一句话,真是一件付出不等于回报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种无用功。可是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不讲逻辑,全凭心意。
祝安琉说:“我没办法什麽都不做!安肆,这次我想来送你出场……”
a组其他人已经快步走向舞台,还停留在候场区的安肆有些突兀。浪漫傢踮脚张望,看见他和某个人在聊天,再努力伸脖子,那人居然是好久没出现的祝安琉。浪漫傢听不见他们在说什麽,心中却生起本该如此的命运感。
“嗯。”安肆仿佛有万语千言堵在心口,却隻能点点头。然后他快步走向舞台,心想,原来《两百年》首演时,祝安琉被鼓励后的心情是这样的。他走得很快,步子却很飘,灵魂好像乘坐热气球升空,高浓度的快乐流进血管裡,温暖的力量涌向四肢。他从不曾孤立无援。
b组下场,他与燕辞枫擦肩而过,和自傢队友打招呼,这次舞台他绝对不会输。
a组在台上集齐瞭。
沽团粉丝注意到迟到的安肆,又看清a组的成员配置,不禁交头接耳:“数团队长这什麽运气,我们团那几位黑料咖居然都在这组。”
“隻是有黑料而已。”别人说,“他们实力还是很不错的,不然粉丝干嘛死心塌地不走,不就是被舞台蛊到瞭。”
按照逻辑来说,塌房咖还有粉丝当然是因为实力好。除瞭几位唯粉,其他傢粉丝对黑料咖的感情颇为複杂,幸灾乐祸他们跑粉,又暗恨他们败坏沽团名声,可最近他们没出什麽大错,便觉得惩罚已经够瞭,又开始将他们划分进沽团舞起团魂。
此时碰见久违的舞台,前面b组表现得那麽好,粉丝们自然是心生期待,渴望再欣赏一场万花筒般绚丽的舞台。
“银如铁树银花般短暂,如旧期佈矜般软烂, 旁人看它就失去期待。”
舞台队型是前四后四,一开场安肆站在后面。他没有来彩排,但融入走位根本不难。
前面景沉烨占据绝对的中心,如同衆星捧月。观衆等啊等也没等到轮换,才忽然明白这是不动c?一时心情複杂。
这段表演平平无奇,两位选手错身而立,让景沉烨踩在膝盖上。这段特技动作改瞭很多,景沉烨隻需借力,然后半空转身,安稳落地就够瞭。
是特技动作!
粉丝们已预备好欢呼,脚尖都不自觉踮起,像破土而出的嫩芽。
“砰!”
景沉烨的半空转动十分笨重,滞空很短时间就往下掉,他的脚腕没有准备好,直接重重摔倒在地。
粉丝们先是震惊,然后是慌乱,景沉烨有没有摔伤?
景沉烨站起来,无措又呆板地站在中间。他全然忘记瞭补救措施,整个舞台都停滞瞭。粉丝们担心他,却也生出尴尬,因停在舞台中间却毫无作为,景沉烨怎麽回事,又不是摔的脑子,怎麽愣著像个舞台新手?你忘记你是从选秀千军万马博出来的吗?
景沉烨忽然回神,暗道不妙,连忙接著下面的动作,但是拍子全部乱掉,显得非常无序。
粉丝心头浮起失望,可景沉烨受伤在先,他们不好说什麽。这时一位景沉烨的唯粉突兀大喊:“景沉烨!加油!”
女生嘹亮的喊声划过舞台,这场意外突然翻身成令人感动的热血励志剧。人是会被周围情绪影响的,一些沽团粉丝也跟著喊出加油,粉丝的善意将偶像高高举托。
然而下一秒,景沉烨和其他选手的齐舞再度失误!
这段是齐舞动作,隻需要他们对准同一条水平线,同时做出手部动作就够瞭。但就连这样,也有人过度前伸,或过度后仰,或者直接吃动作,非常难看。
衆人哗然,如果说特技动作失误还情有可原,这种简单动作还失误,你们是不是根本没有把这个舞台放在眼裡!衆人都有鉴赏能力,除瞭舞台选手不上心根本找不到别的理由!
之前喊过加油的粉丝死一般的沉寂,她们眼裡满是震惊与迷茫,仿佛在问:你们是谁?为什麽如此陌生,与记忆中形象毫不相同?
失误如多米诺骨牌一发而牵动全身。
首先景沉烨就慌瞭,动作幅度不到位,舞台门面撑不起。其他人见中心位慌瞭,自己也跟著乱。场面滑稽如群魔乱舞。
台下观衆,浪漫傢隻想大喊辣眼睛,什麽糟心玩意也来玷污眼球,可她们不敢喊,因为隔壁沽团粉丝的怒火几乎要把台下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