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依然会被他表现出的伪装所迷惑,进而怀疑自己。
而杜蔚国呢,他现在牛皮大了,也牛皮得太久了。
煞神爷现在具体有多牛皮就不赘叙了,反正以他现在的极限,也就是隐藏自己面貌,变得普通些,没那么鹤立鸡群。
但是再想让他吃糠咽菜,变得衣衫褴褛,装成一个混迹社会最底层的蝼蚁,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所谓的能屈能伸,也是有限度的。
狼装狗的底限是不吃屎,而杜蔚国变妆的底限,起码是能实现吃穿用度的财务自由,不能到哪都抠搜的。
由奢入俭难,所以,杜蔚国现在到哪都是一副财大气粗的土豪模样。
换个角度想想看,一个相貌平凡的外乡人,穿金戴银,大大咧咧的花钱如流水。
恐怕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会被当地的下九流视作羊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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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二战才刚结束没多久,局部地区依旧战乱不断,整个世界还处于相对混乱莽荒的阶段,大多数国家的治安情况都不容乐观。
湾湾同样如此,因为历史原因,龙蛇混杂,看似还算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暗流。
所以,像杜蔚国这样毫无跟脚的大肥羊,自然容易被人盯上。
想明白其中的关节,杜蔚国有些无奈的弹碎烟头,又眯着眼睛朝后巷方向瞥了一眼。
此刻,小伙计已经跟几个混混研究完了,他哼着小曲,溜溜达达的回了饭庄。
那几个混混则是一路小跑着,朝前门绕了过来,很明显,这几个杂碎是要围堵杜蔚国。
杜蔚国缓缓的碾灭烟头,略显暴躁的咂了咂嘴:
“丫的,老子就不信了,我就躲不开这些狗屁罗烂。”
话音刚落,他就猛然起身,飞起一脚踢开了窗户,出咣当一声巨响。
“淦!”
刚刚走到楼梯间的小伙计,听到包间里传出的动静,急切的骂了一句,连忙急跑几步进去查看。
不过包间里,除了满桌的残羹冷炙,还有敞开的窗户外,杜蔚国却不见了人影。
小伙计急吼吼的又跑到窗边去瞧,街上游人如织,却也没了杜蔚国的影子。
“撒小!走眼了,居然遇上一个吃霸王餐的死歹仔!”
与此同时,据此十几公里外,紧挨西门町的中华路,台北当下最具特色的地标性建筑,中华商场,忠字楼天台。
两个正躲在烟囱后边忘我激战的野鸳鸯,差点被突然出现的杜蔚国直接吓疯。
“呀!”女人尖叫一声,抱着衣裙狼狈的蹲在了地上,勉强遮住了春光。
“撒小,你,你特么到底是谁啊?怎么上来的?”
男人是个留着背头的中年人,腆着肚子,他的子孙根被吓成了小田螺,一边慌慌张张的提着裤子,一边色厉内荏的喝骂道。
“没事,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杜蔚国大喇喇摆摆手,迈步绕过烟囱。
“淦你娘!坏了老子的好事,你就想走!”
正所谓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人这玩意,本质就是欺软怕硬的动物。
见杜蔚国说话挺客气,而且转身就走像逃跑似的,大背头还以为他是心虚了,不依不饶的追了上来。
“撒小,你特么给我站住!”
此时,距离天台被铁链锁住的出口,还剩几十米。
杜蔚国现在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总不能让个偷腥的色胚撵得施展身法,夺路而逃。
“你想怎样啦?”他只能无奈的停下脚步。
吸取刚刚相当不愉快的经验教训,杜蔚国说话的时候,特意带上了绵软的湾湾腔。